臣消瘦了许多的脸颊，伸手把手腕上抓住自己的大手用力拨开，表情慢慢冷淡了下来：“陆先生，可以让开了吗？”
手放下的时候，韩静怡注意到她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握住韩青凌冰凉的手，担忧地注视着韩青凌。
韩青凌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她确认了陆戚臣是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时，她确实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可随之而来的，是被欺骗的愤怒与无力。
“抱歉……”陆戚臣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干巴巴地又说了一句：“抱歉。”
韩青凌很明显地浑身都在颤抖，她咬着牙，眼眶憋得通红，抓着韩静怡衣服的手用力攥了起来。
“青青，呼吸！”韩静怡太熟悉她现在的状态了，她掐住韩青凌的下巴，迫使她张口呼吸。
短时间的窒息感让韩青凌眼前有些发黑，那段时间确实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本来就脆弱的身体实在是经受不了这样频繁的情绪起伏。
陆戚臣这个人多么精明啊，这一场大戏，或许从车祸开始就已经拉开了帷幕。
连她也是陆戚臣局里的一部分。
“你有没有想过......”韩青凌深吸了口气，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
陆戚臣挡在两人前面，垂着头沉默。
韩青凌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沉默让她觉得无力至极。
最可恶的是，陆戚臣做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缓了缓神，逐渐冷静下来。
“青青，先去车里坐一会儿，妈...姑姑跟陆先生聊聊。”韩静怡拍拍她的肩膀，温柔道。
陆戚臣手指微微抽搐了下，最终还是沉默地侧开身体。
林助理也往旁边退了一步，给司机让开了路。
但他在韩青凌路过自己身边时，伸手扶住了她，把她送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前一秒，林助理在韩青凌耳边说了句什么。
韩青凌手指因为天气太冷，被冻得有些发白，她下意识抓住衣角，嘴唇微微颤动了下。
陆戚臣是在拿他的命和林承赌。
“疯子。”韩青凌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陆戚臣，你简直是个疯子。”
韩青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很短的时间之后，韩静怡就上了车。
车辆启动的时候，发动机的轰鸣声让韩青凌下意识偏头往窗外看。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别墅外路灯突然亮了起来。
身材高大的男人沉默地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垂着头。
韩青凌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她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漂亮的手指上干干净净，韩青凌表情愣愣的。
对，戒指被她摘下来了，放进了保险箱。
“要和他离婚吗？”韩静怡侧头看着窗外，声音平淡冷静：“协议的事我会帮你解决，只要你同意。”
韩青凌很是惊讶地抬头看向韩静怡，结婚协议这件事情，除了韩青凌以及陆戚臣，也就只有林助理知道了。
韩静怡，怎么会知道？
“不了吧......”韩青凌低下头，声音很小，甚至有些心虚道：“怪没有合约精神的。”
韩静怡扭头看她，张张嘴有些失语。
“行。”韩静怡气笑了，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又怕拍疼了她，给她揉了揉：“只要你开心就好。”
韩青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含糊的唔了声，生硬的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就走吗？”
“有些晚了，明天早晨再走。”
“......哦。”韩青凌干巴巴地应了声，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你们刚刚，再说什么？”韩青凌试探着问。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韩静怡看了她一眼，敷衍道。
韩青凌又哦了声，脑子里还有点混乱。
陆戚臣的“死而复生”确实给了她极大的冲击。
天空中凭空闪过一道闪电，轰隆的雷声吓了韩青凌一跳。
“又要下雨了吗？”韩青凌喃喃。
韩静怡看了眼窗外，从旁边扯了毯子盖在韩青凌腿上，淡淡道：“不会。”
不过是世界意识无能狂怒罢了。
…
陆戚臣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载着韩青凌的车离开。
他低头，手握拳靠在唇边闷闷地咳了声，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压在嘴唇上。
林助理上前两步，提醒他：“先生，您身体还没有痊愈，小心着凉。”
“最近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陆戚臣点点头，淡淡地说。
“…是。”林助理掩住眼里的担忧，恭敬应到。
陆戚臣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