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暑假已经过半,汀娜再次熟悉了住在孤儿院的日子。在这边住的越习惯,她就越怀疑,在霍格沃茨的那十个月,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一只黑色的猫头鹰落在她的窗台,冲她伸出了牢牢绑着信的右脚,她才恍然大悟:“啊,忘记找马尔福要作业抄了。”
克蕾尔是个长着白色头发粉色眼睛的白化病女孩儿,跟汀娜一样的年纪。她很羡慕的看着那只猫头鹰,问:“你的朋友给你寄信来了?真是有趣,你们居然用猫头鹰来送信。”
汀娜没有多说什么,只过去解下了猫头鹰脚上的信,再对它说一句:“辛苦。”又指了指楼顶,说:“你可以去那边休息,想吃东西的时候再找我。”
猫头鹰很听话的飞上了楼顶,那里还有几只野鸟在做窝,它也落在那里,闭起了眼睛。
克蕾尔更好奇了:“它们居然能听懂人类说的话吗?真是太神奇了。”
这回汀娜说话了:“它们是邮差,专业的,当然要能听懂人话,还要能找到地址。”
“就像那只会看路牌的猫?” 克蕾尔笑了起来。
“猫?”汀娜一下子就想到了麦格教授,她老人家经常变成一只花斑猫,蹲在讲桌上看大家写作业。
在她进入霍格沃茨之前,也的确有一只花斑猫在这家孤儿院的墙头上蹲了大半天,还曾对着路牌一看再看。
那只花斑猫的长相,跟麦格教授变成的那只一模一样。所以汀娜完全可以怀疑,当初那只花斑猫,就是麦格教授变的。
当时,她好像在替一条被挂起来晒死的黑蛇出气。
“从那以后,费比勒再也没有欺负过人。”克蕾尔又笑了起来,笑的非常开心。
费比勒,就是那时候被汀娜倒挂在十字架上的男孩儿。
克蕾尔一惯的这么乐观,哪怕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跟别人不一样,身体也比别人的更脆弱,也因此更容易被费比勒那个坏孩子欺负,她也一直乐观着。
所以修女很喜欢她,觉得她很懂事,很省心。
相反,汀娜就让修女操碎了心,天天给她惹是生非。
“修女那个朋友又来过没有?”汀娜一边拆开手中的信,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克蕾尔点了点头:“来过,修女每次都会给她钱。”
“她怎么还不遭报应呢?”汀娜咬牙切齿。
克蕾尔摆了摆手:“你不要那么生气。修女说,那些钱她会还回来的,还会加倍的还。”
“你就跟修女一样好骗!”汀娜瞪着克蕾尔骂道:“你干脆接修女的班,以后也留在这里做修女算了!”
克蕾尔没露出一点被骂过的委曲感,反而显得更开心了:“那当然最好了!我才不要离开这儿!”
“啧~”汀娜皱着眉头低声骂道:“你们都长点脑子不好吗?你是不是忘了,她差点骗修女把你打包卖给一个有特殊癖好的老男人的事情?”
克蕾尔摇了摇头:“不,那就是个误会。那位先生死去的女儿也是个白化病人,所以他想收养我。可是最后……”
最后,这件事情被汀娜给强行搅黄了。
“我拜托你不要这么好骗行不行?”汀娜都快无语死了,真搞不懂克蕾尔的脑子里是什么构造。
汀娜可不是信口胡说,那全都是她让那些蛇去打探出来的。
“那个老男人喜欢十岁的小女孩儿,尤其是白化病的小女孩儿。”汀娜没好气的说道:“他说的那个‘女儿’也是从别的地方收养的,十二岁就死于脏病!到现在,她风干的尸/体都还摆在那个老男人的家里,供他把玩呢。”
“哦,汀娜你说的太恐怖了!”克蕾尔微微蹙起眉头,装出了被吓到的模样,随即又呵呵的笑出了声来。
汀娜拿她没办法,就坐在自己的床边,自顾的看起信来。上面的内容很简短,一看就是马尔福的笔迹。
上面写着——
『我的作业已经完成了一多半。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冒险让猫头鹰去送,万一弄丢就麻烦了。所以我想问你,到底要不要提前住到我家里来?如果来晚了,作业说不定会被克拉布和高尔借走,让你没得抄。——德拉科。』
汀娜立刻翻了个白眼,从自己的床底下翻找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坐到窗前的小书桌边,写下一行狂草——
『抱着你的作业生小娃娃去吧!——你主人』
写完就翻身跳出窗口,灵活的沿着垂直的墙壁爬上楼顶。对着那只刚合上眼睛没多久的猫头鹰拍了一巴掌,抖着手低吼:“别睡了,臭鸟!快点把你小主人的主人的信,给你小主人送回去!”
猫头鹰虽然真的是只鸟,可是现在它那个眼神比人类的更带有情感层次,无论是谁都能读出其中的深深鄙视。
汀娜立刻就叉起了腰,问:“你有意见?”
这猫头鹰干脆扭头不看她,背地里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