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知道自己神魂不全,老是不记事。
听士兵解释说,她那天晕倒了,三天三夜后才醒来。
这几日雪依旧在下,鹅毛大雪纷飞,地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脑子里那些淡忘了前世之事,一瞬间涌入大脑,往事之事历历在目,当时的情绪不减当年。苏晓有些苦闷,冒着风雪在外头游荡,想着看看外面的风景能散心。
二个时辰后……
传递消息的士兵从东营城的城门狂奔到大将军的帐篷。
接到消息的东方宫晗匆匆披了件外套,略显潦草的来到帐篷外,军中将士从未见过大将军这幅模样,这个整日严肃脸不展笑颜的大将军,浑身气压低的比这风雪天更加令人胆寒。
“少将军现在在哪?!”东方宫晗冒着风雪,没有方向的一边前行着,一边喊着。
士兵道解释道:“大将军,少将军是被人用担架抬进军营的,此刻应该被送到夏大夫那边去了。”
一柱香之后。
东方宫晗来到了夏大夫的帐篷内,见夏大夫正坐在火炉前熬药,他上前询问:“少将军呢?”
夏大夫指了指里面,道:“从右往左数,第三张。”
东方宫晗不多说废话,知道是哪张床后,他来到床边查看。凑进了些,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床上躺着的人,穿着最普通寻常的粗布麻衣,唯有那漏出惊世容颜彰显着床上之人的不凡。
东方宫晗坐在床边,他看到的是,一个被纱布缠住了后脑勺的人。他一眼认出这是他的孩子。
“臭小子……”老父亲的声音带了丝丝颤抖。
孩时,明珠便在这边疆城内丢失了一会。老父亲大怒,调动权利命各官府寻人。后来说,明珠死于虐杀下,那尸体就摆在老父亲他的面前,他开始大力整顿各官府,对各地的混混施以严惩。
那几日老父亲的他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他这孩子生来命运多舛,孩时遭人拐卖殴打,后不知因何缘故丢失,偌大的盛京好似会吞人,他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这孩子。许是上天尚存了一丝悲悯之心,将孩子还给了他,失而复得,他苦涩中又觉得庆幸。可……
东方宫晗忍不住的想。可……这些年,哪怕是只让儿子明珠待在军营里,每日习武强体,练功自保,儿子也总能把自己搞得满身伤痕。
“这次是怎么伤的?”东方宫晗弯了弯腰,手肘落在膝盖上,手掌撑着额头。
夏大夫如实告知:“据说是……英雄救美!”
东方宫晗:“!”
“臭小子!命!都不要了!”东方宫晗语气带着愤然。
“这雪接连下了九日,地上结了很厚的一层冰。从十米高的城墙摔下,能活命就已经不错了。”夏大夫往火炉里塞去几根干柴,说着说着,他的音就没了,话音一转,“少将军的腿……”
东方宫晗耷拉着脑袋,没有去追问。他有点后怕,他的孩子是被死神缠上了吗?
夏大夫并没有因为大将军的不追问而停止说话。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苏晓珍的腿有伤,恐怕未来的半个月都不能正常行走。
不只是腿,他整体伤的都很重,脑袋哐的一下砸在地上,破了口,流了不血。
送来的人没有说的是,他们来到少将军身边时,少将军原本已没了呼吸,但是不大一会儿又恢复了。
后来的日子……
东方宫晗虽是父亲,却更是霞国的大将军。近日岚国军队频繁骚扰霞国,身为父亲的他不能探望病重中的儿子。
苏晓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腿部被摔骨折,得养很久。
老父亲命人给她寻来了轮椅,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坐轮椅出行。
冰雪消融,苏晓推着轮椅在外头晃荡。她觉得自己穿越了,可这的人说她是失忆了,她解释自己不是他们的少将军,可没有一个人信她的话。
“哥哥,哥哥!”
萧符,一个她醒来后,一直追着自己后面跑的小屁孩。
苏晓很喜欢这个孩子,语气自然很是温柔:“小符,怎么啦?”
“哥哥,我们去内城逛逛嘛。”
苏晓知道,他这是馋内城的甜点小吃了。不仅是小孩子想去泸溪城去吃美食,还有苏晓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古色古香。她笑着应道:“我们走。”
泸溪城和东营隔的并不远,可这二处却完完全全是二个不同的世界。泸溪城内灯火璀璨,人流湍急,为了不让二人被冲散,苏晓将人抱在腿上,推着轮椅缓慢前行。
“哥哥,糖葫芦!”
“老板,来一串糖葫芦。”
“哥哥,甜枣糕!”
“老板,这个给我来一点。”
“哥哥,这个看起来也好好吃。”
“老板,这个也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