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睡沙发上,人拜年的都来了,起不来还嫌我不叫你。”
届时炎炀已经端着两盘砂糖橘放在了客厅桌几上。
这才想起:“咱爸妈不起来吃,他们俩小的一会儿橘子一会儿花生的,也吃不了几个,少下点就行。”
江清:“嗯嗯,那就只下半扇白菜的。”
炎江道:“妈,我和舟浪,预订俩。”怎么着也得吃个饺子嘛,图个吉利。
舟浪摸了摸肚子,小声对炎江说道:“我不吃了,不会饿的。”都吃撑了,肚子胀胀的,她都数不清她吃了多少东西,花生瓜子桂圆红枣苹果橘子梨,今晚上吃的水饺还没消化完呢。
吃这么多,她都怕晚上窜稀……
炎江笑道:“就一个。”
炎江铁了心的要跨年,熬到十二点,舟浪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被烟花爆竹的声音惊醒。
紧接着,鞭炮齐鸣,响彻苍穹。
漫天烟花炸散开来,红的绿的金色的,鞭炮声越发响烈,直到两点左右才完全平息。
舟浪失眠了,不是因为震耳欲聋忽平忽起的鞭炮声,也不是因为换了个地方睡不着,而是她不敢睡,不舍得睡,怕睡醒了,都是幻觉。
这是她十七年来,最难忘最温馨的春节。
没有一个至亲,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宠爱。
她喜欢这里,喜欢有炎江的地方。
春节过后,陆续走亲访友,江清把她送回了圣市。
江清有话要对她说,她知道,不然也不会创造这独处的时间。
“舟浪,你和炎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舟浪一时哑言,想说什么程度都没到,她和炎江没有谈恋爱,可是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阿姨也是过来人,喜欢就是喜欢了,就算强制性把你们分开也无济于事。我并不是想拆散你们,只是担心你们这些孩子年少轻狂不知分寸。”
舟浪:“我明白。您和叔叔放心,我会处理好我和炎江之间的关系,不会耽误学业。”
她知道,炎江是他们的骄傲,他定是要成为最璀璨的那颗星星。
江清没再多说什么,从始至终她都未从舟浪身上找原因,而是反复叮嘱炎江,这一次也只是旁敲侧击的提醒她,这个阶段,学业为重。
舟浪明白她的意思,她和炎江这暧昧不清忽远忽近的关系,在家长看来已经快要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所以必须及时制止。
她理解江清身为炎江母亲的良苦用心,理解江清对她的劝导是在保护她。
江清是个很温柔很明事理的人,没有什么难以入耳的辱骂,没有对她指指点点一番羞辱,也没有偏见针对,只是理智的看待这个问题,耐心的告诉她,这个阶段这个时期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转眼间又到了开学的日子,苦逼的高中生活仍在继续,新的试卷又来了,费纸又费笔。
“艹!又用完一盒。”同学将空了的笔芯盒丢进垃圾桶。
春暖花开,阳光渐暖,风和雨润,学校里的书香气氛愈发浓烈,少年昂扬的斗志在笔墨间挥洒,青春在书本和操场上悄然流逝,时而迷茫的灵魂拖着疲惫的躯体前行,挫了锐气,失了朝气。
清一色的校服,控制了立场和思想,催促着疲乏的双腿,那些少年,好像不知疲倦。
2018年6月,圣市多雨。
高考期间,圣市一中作为考点之一,高一高二放假,趁着这几天假,舟浪搬走了,住进了西林苑。
那天,炎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默默的帮她拿着行李,尊重她的选择,却不满她的决定,跟她置气。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风一吹都能刮下雨水来。
圣市连续三天暴雨,2018年高考在雨天结束。
返校不久,迎来期末考试,这半年,舟浪还是那种状态,无心于学习,无心于课堂,好像已经找不回当初学习的那颗心了。
炎江比以前更加努力了,从她搬走后,就不跟她讲话了,也不再干涉她的生活。
期末考试结束后,整个高二部重新调班,记得上一届自文理分科后就没再分过班。
据小道消息,此次分班,别有用心,恋爱之风盛行,晚间宿舍楼下情侣聚集,班内成双入对现象居多,校内拆分大队忙不过来,学业水平岌岌可危,无奈之下,故施此记,破此劫。
舟浪和炎江还是在五班,班里来了很多生面孔,也留下了很多熟人,相聚在此,又是新缘,他们将在一个班级里,度过高中的最后一年。
暑假来临,这个夏天,阴雨连绵。
舟浪很少出门,一直待在西林苑的房子里,房子很大,三室一厅,她住的一点都不习惯,但习惯总会慢慢养成,时间久了,不习惯也会变成习惯,就像她在炎家的那段时间。
门铃响了,她去开门,不用看就知道是吴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