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任。”姜堰摸了摸头发,状似在回忆:“上一任还是在我回国那个礼拜分手的。”
“我以为你都会告诉我的。”沈梦低下脑袋看球鞋在眼前移动,深色公路从眼前无限延伸,像一场永不终止的梦:“刚才遇到你的队友了,他们以为我是来找沙笑的。”
姜堰明白她的不开心,抬手碰碰她的头:“他们是我的队友也是朋友,但我的私事还是不想要让别人过度关注。”
沈梦想到了他队友那句:“难道他真的不允许你公开吗?”
她深知自己对于姜堰的意义并不轻,他们从小认识,许下过幼稚的愿望,甚至在孩提时郑重无比地允诺未来成为彼此的爱人。沈梦应当心满意足,可是作为他的青梅竹马却没被身边朋友知晓的酸楚让她难以压抑。
“所以那两任女朋友,他们也不知道吗?”
“一任是外校的,他们当然不知道,还有一任以前就是拉拉队的,他们大概能猜到。”
沈梦忍不住感同身受:“这样会让女孩没有安全感吧。谈了却不公开,而且对方还是很受女生喜欢的男生,不论怎么样都会在意吧。”
很快就到了小区,姜堰从背包里取出钥匙。钥匙扣上挂着一只色泽暗沉的狐狸,这是和沈梦在春城游玩时买下的,没想到过了几年还用着。
“你也知道我高中谈过的那任,拿走我的手机删掉通讯录里所有的异性,还仗着是我的女朋友威胁你离我远点,在部门里为所欲为。”哪怕时至今日,姜堰谈及她仍然头痛不已:“我不喜欢搞这种特殊对待。”
沈梦记得他那位胡搅蛮缠的前女友,是姜堰的学妹,刚加入姜堰所在的部门。她和姜堰确认关系也很少人知道,就连沈梦也是在他的生日会上见到了这位前女友。早先时候她就有听闻部门里有位学妹架子很大,仗着是姜堰的女朋友所以拿着部门指挥人,却又在姜堰面前摆出天真无邪的样子,引得部员意见很大。
“因为她的影响吗?”
“只是不想再碰到这样的女孩了。”姜堰说:“再说了这么私人的事我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梦梦也是,我不想让别人共享你的好。”
沈梦懵懵懂懂,她试着将这句话归为他的敷衍了事,彼此间关系的亲近,可又觉这像句示好。
姜堰只是简单的向她走近了一步,就让沈梦心神不安。
晚上洗完澡,沈梦擦拭着头发,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经过客厅时,姜堰正在把从卧室里拿出的他的床被铺好。尚未用过的床被整齐地放在卧室里,沈梦不大会套被子,适才险些把自己困在里头,最后还是被姜堰从里头解救出来,被乖乖命令去洗澡,他负责套被子。
吹风机呼呼的响声盘旋耳边,沈梦渐渐走神,以至于姜堰靠近时,她无所察觉。只觉得她被突然围住,姜堰从她手里拿走吹风机,替她疏离吹得松松的头发,柔柔地落在掌间。
“那梦梦呢?”姜堰说:“姜堰哥哥是第几个知道梦梦谈恋爱的呢?”
沈梦身体顿住,手臂僵持了几秒,缓缓放下:“姜堰哥哥觉得会是第几个?”
姜堰看透她的心思,笑声在沈梦身后低沉响起,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温柔缱绻,惹得沈梦心跳加速。
“梦梦,一直陪着姜堰哥哥,好不好?”他说。
沈梦下一刻果断地摇头,脸藏在潮湿的头发下,佯装微笑:“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因为我会当真的。”
就连姜堰也被她说的话哽住。紧接着是一阵沉默,他把沈梦吹干头发,坐回客厅。沈梦收拾好卧室里的床被,又在厨房倒了茶水,以为他的不语是要将刚才的事就此揭过。
没想,他又突然说:“那日野映人呢?”
“他喜欢你,所以你也会喜欢他吗?”
“不会。”沈梦说。
他所说的喜欢其实仅限于那一方天地,不问及姓氏名字,不交换联系方式,只在寂寞时候敲响对面房门问一句要不要去便利店的喜欢。
不然如何解释认识至今,他们所有的接触都开始于走廊的碰面,从来不是谋划已久,只是突然遇到,只是恰好是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