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尘通红着一张脸坐在马车外面,怦然的心跳声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过一会儿,秋风袭来,将脸上的热意冷却,她才能仔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如果没猜错,封昀……是在向她撒娇?!
想到此处,蒋如尘便觉得一阵肉麻。
不会,一定是自己想错了。封昀作为一名天之骄子,怎会跟自己撒娇呢?刚刚绝对是想多了。
就在蒋如尘在内心不断否定自己的猜想时,背后的车帘被掀开了。
“蒋娘子,我笨手笨脚的,不好为大人处理伤口,不如你来帮帮忙如何?”
还未等蒋如尘答应,长青便坐在驾车的位置上,而封昀正露出自己血淋淋的胳膊肘眼巴巴地望着她。
眼见骑虎难下,蒋如尘一时心软,便起身进车厢接替长青的位置,为封昀包扎起来。
看着面前翻着皮,血迹干涸的手臂,蒋如尘屏着气小心翼翼地用水擦拭着旁边的血渍。
“疼吗?”
蒋如尘轻声问道。
封昀看着她温柔无比的动静,内心一片柔软,温声回道:“不疼,你的力道比长青轻些。”
蒋如尘的手顿了顿,虽然小的时候经常因为做活而受伤,包扎伤口的技术较为熟练,但要说比长青更擅长,那倒也未必。
“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按理来说,车厢内并无尖锐之物,封昀的手臂不可能车内受伤,反而在之前就已经负伤。
“不小心被利器刮伤,不碍事。”
封昀缓缓用手搭在蒋如尘腰上,淡淡的声色带着点低沉。
宽大的手掌,结实的胳膊可以一把揽住眼前人的盈盈细腰。或是鲜血的刺激,封昀正如他想的那般做了。
紧紧搂住心上人的细腰,将头深埋在她乌黑浓密带着暖暖香味的发中。
蒋如尘被骤然抱紧,吓得手中的动作重了几分。男人许是感到疼痛,传来一道闷哼声。
“快放开我。”
怕挣扎动作过大影响到封昀伤口的愈合,蒋如尘只能停住动作,无奈而又羞恼道。
封昀没有立刻挪开自己的身体,反而闷笑出声。
潮湿的鼻息透过长发喷在蒋如尘细腻的脖颈上,酥麻的触觉传遍全身。
“笑什么!你胳膊要不要了!”
“让我抱你一会。就一会,好不好?”
蒋如尘还是在这该死的酥麻的声音诱惑下,默认了。
她要收回前面说的话,原来不只女人,男人也会撒娇。
良久,久到蒋如尘的肩膀快没有知觉,封昀才将自己的头抬起来,冲她绽开笑颜。
看着面前如玉般的面容,原本要发难的蒋如尘倒是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只是气憋心里,难免手上的动作有点不知轻重,害得男人只能一边抽着气,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虐待他呢。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蒋如尘帮封昀包扎完伤口,直视着封昀深邃的眼睛问道。
“你的伤口是怎么弄伤的?还有前面跟那个奇奇怪怪的陈管事到底打的什么哑迷?”
蒋如尘不想再听到封昀塞责的话语,便一股脑将心里的疑问全说出来。
封昀早知她会如此问,但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给她增添烦恼。
“无事,我可以解决。”
“无事?”蒋如尘面无表情地按了他的伤口一下,耳边立马传来“嘶”的一声。
“我看你不像是无事的模样。”
清冷冷的目光让封昀的心疯狂跳动,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在蒋如尘的坚持下,只能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昨日因为官场上的事情,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一点麻烦?若这样的伤口算一点麻烦,那在他的眼中还有什么大麻烦的事情。
蒋如尘默默看了一眼封昀的伤口,心中不由自主的想道。
或许从他毫不犹豫出现在她身边时,就已经有了答应。
蒋如尘不是瞎子、聋子,也不是装聋作哑之人。封昀的心思一向很直白地展现在她面前,她都明白,只是那时的她一味沉浸在过去的伤害中,对所有热烈陌生的爱意始终抱有很强的警惕心。
生怕是裹了蜜糖的毒药,也生怕自己投入太多以至于全盘皆输。她已经失去重来的勇气。
但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呢?
也许是庭院告白时,也许是月下离别时,也许是无数次逢困境的每次帮助。
不知不觉中,蒋如尘的心里住下了一个人,虽然嘴上没有念叨,却一直挂在心头的人。
“封昀,我不是你护在翼下的小麻雀。”蒋如尘耐心等封昀说完,望着他俊朗的脸庞认真道,“我希望的不是攀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