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因咳嗽而带点红润。
“你不早说。”
蒋如尘见他一幅狼狈的模样,好气又好笑,“我还没说你就灌下去了,真是的,跟个小孩一样。”
蒋如尘细声细语的抱怨,让任知行心中痒痒的,想要靠近她。
但刚挪动几步,身边的小厮便大老远地撑着伞嚷嚷,“公子,您怎么把门打开了,刚刚淋了雨,小心着凉呀!”
蒋如尘这才注意到,任知行打开门的时候穿的还是刚刚换上的单衣,连忙说道:“你快进去吧!我先走了。”
任知行看着她撑着伞匆匆离去的身影在雨中消失,原本要挽留的手慢慢放下来。
“公子,我刚刚给您熬了祛寒的汤。老太太可嘱咐了,您身子弱受不得寒,特意备下药包以防万一,现在刚好用上。”
小厮将还冒着热气的汤放在桌上,絮絮叨叨地说道,“前面您本来不该冒着雨去帮蒋娘子忙的,明明旁边还有许多人可以指使,怎么能让您去呢。到时伤了身体岂不事大。”
任知行懒洋洋地关上门,对小厮的话颇为不屑,“你一个单身汉懂什么?”
小厮从小跟着任知行长大,算是他的贴心人,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大概清楚他对蒋如尘的心意。
但他不觉得自家公子跟一个小地方的商家娘子有什么好的结果,老太太出发之前可是特意跟他们这些随从吩咐过,公子此番回来祭拜大夫人,首要紧的是他的身体,其次便是要注意不能让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过去。
蒋娘子虽不算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也颇有一番令人敬佩的手段和毅力,但到底家世过低,任家是不会再接受一个商家女进门的。
所幸,蒋娘子似乎没有跟公子在一起的意向,不然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好在老太太那里交差。
“是!小的可不懂这些东西,只晓得公子身体安康才是大事,公子你快把药汤喝了吧,等会凉了就不好下口。”
小厮收住念头,一脸笑意地劝说任知行把桌上的热汤喝下。
“不用了,我已经喝了生姜红糖水。你自己喝吧。”
任知行瞥了一眼桌上的碗,得意洋洋地抛下一句,转身回到内室。
留下小厮一人守着那碗药汤傻眼。
夜半时分,大雨滂沱。
雨滴落的声音吵得蒋如尘难以入眠,索性披着衣服略隔开窗户望着蒙蒙夜色。
忽然想起带来的棉衣布料还在外面,虽然盖上了油布,但这样大的雨,指不定会淋湿。
现在夜深,大伙估计睡着了,想着是在驿站内,蒋如尘干脆穿上厚实的衣服,来到放置货物的地方。
旁边的房间里,值班的人睡得格外香沉,呼噜声此起彼伏。
蒋如尘经过房间时,就着廊下微弱的灯光,放缓脚步,正要掀开油布检查货物时,忽然听见大门外传来木栓松动的声音。
原以为是自己幻听,蒋如尘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大门方向,发现门缝突然伸出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正在挑着门栓。
蒋如尘心一紧,手心出汗。
“老二,你行不行。弄这么久,里面的人都快察觉了。”刻意压低的嗓音通过门缝穿过蒋如尘的耳中。
“急什么。门关的太紧了,我这不是在想办法打开吗?放心,这么大的雨,里面的人估计睡得死死的,绝对吵不醒。”
“不要吵,等会进去就直冲最右边的房间,把那个女的弄死,算是完成任务,他们人多势众,不要留下来跟人缠斗。”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一道明显颇具威信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两人的争执。
听到几人的谈话声,蒋如尘心里一寒,浑身冰冷。
他们的目标是我。
蒋如尘此刻无暇去想为什么这些匪徒会冲着她来,现在最重要的事保命。
幸好大门离房间有点距离,见门外的人还在不断地尝试用匕首打开大门,蒋如尘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头他们的房间,将他们唤醒。
“谁?”
“噤声!大头,是我。大门外有歹徒正在撬门,你赶紧把其他人叫起来,小声点。”
蒋如尘轻声细语地说道,便转身来到任知行的屋前,推门而入。
“谁?”床上的人立马警觉地发出声音。
“我!蒋如尘!”
任知行起身的动作一顿,扭身就要把衣服穿上,点上烛火。
“门外拿着刀的匪徒,别点灯。你尽快去把家丁组织起来。”
任知行所带的人多是家丁,有出门必备的刀剑,让他组织人来应对门外的匪徒是目前最佳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