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等等”走到窗口的甚尔被叫住了,“啧”他难得好心一次啊。
樱子穿着笨重的和服踉踉跄跄地跑到了甚尔身前。
“大人,既然您杀死这位大人,那么您应该带妾身走啊”樱子指着地上的尸体十分真诚地说道,好似她说的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哈?这人有病吧,他刚刚是在她面前杀了个人,没错吧?
禅院甚尔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出门赚个外快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女人。
“大人你就带妾身走吧,妾身会弹三味线,会作诗,会医术,而且妾身不需要吃饭,您只要给妾身一个住的地方就好了。”樱子恳求道。
神精病,现在的大人物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甚尔表示不理解,就连禅院家的人都比眼前的这个女人正常。
甚尔甩开了樱子的手从窗口跳了出去。
“可恶啊,可恶,可口的人都那么凶吗”樱子咽了口口水,那已经空了几百年的胃重新开始叫嚣,这不能怪她呀,这怎么能怪她呢?这是那个男人的错啊,他太香了,比她尝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香。
那是上好的脂肪在火上炙烤,是百花吐露时的芬芳,是热恋的爱人身上的甜香……
他怎么可以这么香啊?
怎么能那么香啊……
樱子爬上了窗框,只过去了短短几秒,甚尔已经不见了,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她想,他就甩不掉她。
一抹白色的身影融入黑夜,像是一个流星划过夜空。
禅院家的夜晚很安静,或者说是禅院甚尔的院子无人踏足,这里没有人声,自然的聒噪充斥着黑夜。
雨声,虫声,雨打芭蕉声,甚尔躺在地上细细地听着,他心中的弦紧紧绷着……这个屋子和往常不一样,超常的感知能力告诉他,这个屋子里绝对还有第二个人,但是很奇怪,他找不到“他”。
樱子贪婪地盯着甚尔,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唾液疯狂分泌,胃饿得绞痛,那么一块完美的肉摆在眼前,樱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她太弱了,怎么样才能尝上一口呢?
“大人”樱子刚张开嘴,劲风便迎面扑来,拳头接触到了额头。皮,肉,骨头,脑浆,破碎,崩裂,樱子捂着头倒在了地上,“好,好痛,好痛苦啊……”眼泪混着红白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好痛啊……”樱子抬起头看着甚尔,“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屋子里面有灯,甚尔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樱子的样貌,她很美,苍白的肌肤,鲜红的嘴唇,如琉璃般的眸子,洁白的长发在地上蔓延。
“啧,你是个什么东西?”甚尔扯了扯嘴角,戏谑地看着樱子,他很确定他没有失手,樱子美丽的脸已经少了一半,要是普通人类早就死了。
“啊,您真是失礼啊”樱子捂着刚刚长好的脸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妾身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只是个可怜的,弱小的鬼……”她绞着宽大的衣摆,语气十分诚恳。
“所以,你要做什么呢?”甚尔又坐到了地上,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樱子,毕竟杀不死的东西真的很“奇怪”。
樱子扑到了甚尔身前,“妾身只是没有地方去”她又从身上掏出了几件首饰塞到了甚尔手里,“妾身会交钱,而且妾身还会医术与料理……”
樱子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溢满了星光,“当然,大人要是能给我一口‘吃的’就更好了……”
“哈,要是我不答应你也会赖着我吧?”甚尔眯着眼睛,将樱子塞过来的首饰塞进了口袋“你要住就住吧……”
寒光乍现,利刃破开空气,白色的刀刃刺入了樱子的心脏……肉,是肉缠住了刀刃,将刀,狰狞的伤口在瞬间愈合,樱子笑得可高兴了,好像并不知道有刀刺入了他的心脏。
“诶呀呀,小姐你可真是特别呢,不过就算你再特别,也要加钱啊……”他装作无事发生。
虽然说这样好像是有点无耻,但是他是谁啊,他是甚尔啊,怎么会觉得自己无耻呢?
哦,烤肉……不,寿喜烧,哎呀,反正这位大人允许樱子住下了!钱财是最不需要担心的啦,她又不是某位大人需要入赘吃软饭,樱子是可以自己赚钱的。
“大人放心,妾身会按时交钱的,绝对不会让您烦心。”
樱子说完便将头上的发簪取下了一支,发簪很漂亮,通体金色镶嵌着红蓝宝石若干,“大人您还未曾告知您的名讳”
甚尔玩味地笑了,这位小姐是要花钱买下他的名字吗?还挺熟练的啊。
“甚尔”
“甚尔大人,那您的姓氏是什么呢?”
“啧”甚尔撇了撇嘴“禅院”
樱子压了压翘起的头发,“那甚尔大人,这支发簪就当今日的伙食费如何?”她的眼睛亮亮的,好像一个看见了草莓蛋糕的小孩。
啧,得寸进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