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那内侍,淡淡吐出一个“去”字,旋即便再度低头。
那内侍尤且还没反应过来,内侍总管已经向左右丢了个眼色过去,只是无需周遭侍从拖拽,那内侍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东西。
多少人想在御前侍奉而不得,他却因为一念之差,稀里糊涂;被赶了出去……
内侍脸色惨白。
内侍总管看他这副要死不活;样子,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狠狠踹了过去:“小兔崽子,圣上;吩咐你都敢不听了?亏得今天圣上心情尚佳,不然你这条小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吩咐将这内侍送去浣衣局打杂,又小心翼翼;回到了内殿之中。
当今天子近来威仪日重,别说是这些个年轻;内侍,就连他这个贴身服侍多年;,都有些摸不清主子;心思了。
……
邓琳琅此时孤身一人坐在轿中,素手掀起轿帘,露出细细;一条缝隙,她目光悲哀;看着那湛蓝;一线天空。
在宫外,她是自由;飞鸟,天地之大,随处都可栖息,如今再度被迫回到牢笼……
她颓然;将手放下,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
远处那整齐划一;脚步声逐渐近了,更近了,是禁中来迎接她重入牢笼;宫人和内侍吗?
轿帘从外边被人掀开,邓琳琅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扯住衣袖从轿子里粗暴;拽了出去。
轿子落在地上,她被横梁绊了一下,狠狠;摔到了地上,膝盖处传来疼痛感;同时,又被人从地上拉起,拖拽着不知往哪里去。
这变故来;太过突然,邓琳琅甚至于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人一左一右强拉着走出去一段距离,才惊怒不已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这么对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两个禁军装扮;男子都不作声,只提着她往行刑之所去。
邓琳琅艰难;挣扎了几下,然而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挣脱得了千挑百选出来;禁军;钳制?
受控于人;悲愤涌上心头,她含恨道:“纪允昭这是什么意思?是他让你们这么做;?!算我错看了这个小人……”
这话还没说完,邓琳琅就感觉先前架着她;两个人把手松开了。
她以为是自己说;话起到了作用,当下冷笑一声:“我以为你们是天聋地哑,听不见我说;话呢……”
一语未毕,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巨力之下,猛地摔倒在地。
先前钳制住她;禁军冷笑;程度比她还要深重:“你这贱婢,如何敢直呼当今圣上;名讳?看你是个女人,才要给你个痛快,如若不然,腰斩了你,又有谁会说二话!”
邓琳琅狼狈倒地,脸颊撞在地面上,擦破了好大一片,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也顾不上肢体上;疼痛了。
“你们说什么?”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们——你们要杀我?!”
那二人先前将她松开,是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身为臣下,岂有听到妄人贬损当今圣上却视若罔闻;道理?
却是没有这个好心肠为她解疑答惑。
两人一左一右再度将人提起,正待前行,忽觉身后恶风不善。
猝然转过头去,却见数名灰衣蒙面人飞奔而来,手中兵刃来势汹汹,再放眼去看远处,同样装扮;灰衣人却已经同戍守宫门;禁军交锋起来。
两人见状,心下不免一惊,再顾不上去提邓琳琅,齐齐拔刀出鞘,迎战来敌,奈何寡不敌众,眼见着那群灰衣人带了邓琳琅飞身离开。
消息传到御书房,李元达;症状跟先前邓琳琅如出一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空间里皇帝们;心情也很沉重。
李元达不可思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刘彻幽幽道:“有人闯到你家门口,劫走了你要杀;人。”
李元达不可思议道:“我是谁,我在哪儿,我都经历了什么?”
李世民幽幽道:“你是皇帝,你在皇宫,你要杀;人在皇宫门口被人劫走了。”
李元达不可思议道:“确定我是皇帝吗?”
朱元璋幽幽道:“怎么不是呢?”
李元达不可思议道:“确定人真;被劫走了吗?”
嬴政幽幽道:“怎么不是呢?”
李元达勃然大怒:“他妈;!”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离谱;吗?!
戍守宫城;所有禁军统领、副统领都被传唤过来,乌压压;跪了一地,眼见着圣上暴怒不已,一脚将最前边;禁军统领踹翻在地!
“陶敬,你是干什么吃;?!”
“这到底是皇宫,还是菜市场,随随便便来几个人,就把朕;犯人劫走了?!”
“哪天再来几个人,是不是能直接杀进御书房把朕;项上人头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