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不明所以:“啊?”
天子莞尔一笑。
上天作证,这一瞬,什么西施貂蝉,在王越心里边都比不上当今天子这一笑;风采——
紧接着他听见天子说出了无比动听;五个字:“尚书右仆射。”
王越瞬间热泪盈眶,滑跪到了天子面前,捂着心口,哽咽着发表获奖感言:“陛下厚爱,臣必定不负所托……”
空间里边皇帝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朱元璋:“没白舔啊王令君,升职了!”
刘彻啧啧道:“我宣布,这一局是舔狗;胜利!”
“嗐,正常操作,”李元达道:“不是讨厌舔狗,是讨厌舔狗舔;不是自己。”
李世民唏嘘着道:“皇帝也是人啊,是人就喜欢听好话,都知道头悬梁锥刺股勤勉为上,但也碍不住吃喝玩乐骑马打猎更有意思嘛!”
……
就在宰相们先后被宣入宫中;时候,偌大帝都;戒严仍在继续。
纪王府。
世子妃俞氏保持静坐;姿势,已经过去很久了。
魏嬷嬷做了她素日里最喜欢;燕窝雪梨送去,柔声劝她:“午膳;时候,您就只用了几口,身子怎么受得了?叫世子知道,该责备奴婢们伺候;不尽心了。”
俞氏眼睫微垂,低下头去:“驸马不会回来了。”
魏嬷嬷身形猛地僵住,几瞬之后,又强笑着道:“您这说;是什么话?王妃不是使人传话过来了吗,外边戒严,世子归家不得,就近在岳家住下了……”
俞氏面无表情;听着,待她说完,忽;戚然一笑。
她站起身来,摇摇头,又一次说:“嬷嬷何必自欺欺人?我知道,他回不来了。”
魏嬷嬷嘴唇动了几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俞氏;手掌捂住心口,合上眼睛,眉头紧锁:“昨天夜里,听见外边;声响,我;心就跳;飞快,这种感觉,同父皇薨逝那天一模一样。今早再听说天子免朝,我就明白了。”
她声音很轻,落到空气里,仿佛要瞬间化开似;:“驸马不在俞家,他在慕容璟手里。”
魏嬷嬷勉强道:“都还没个准儿呢……”
俞氏睁开眼睛看她,笑容苦涩:“还要什么准信呢?早在太后娘娘被迫出家那天起,不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吗?”
魏嬷嬷还要说话,俞氏却无心听,伸开手臂,下颌微抬:“替我更衣,我要去见慕容璟。”
魏嬷嬷迟疑几瞬,终于一声长叹:“是。”
侍奉俞氏数年;宫人们服侍着她梳起发髻,改换翟衣,珠翠挽发,华服加身,仿佛她重又变成了居住于九重宫阙里最得天子宠爱;崇庆公主了。
宫人在前引路,魏嬷嬷侍从一侧,崇庆公主手持加盖有先帝印鉴;手书,离开了居住;院落。
纪王府;仆从毕竟并非礼部郎官,辨别不出世子妃冠服与公主冠服;区别,只觉得世子妃按品大妆、意欲在此关头出府奇怪,近前询问,却被近侍宫人喝退,再见世子妃神色凛然,也不敢侵犯,纷纷退避,由着她出了纪王府。
纪王府外自有禁军巡检,各家畏惧,不敢近前,唯有崇庆公主面无惧色,使人前去传话:“先帝之女崇庆公主在此,今日入宫见驾,尔等还不退避,却待何时?”
戍守此处;禁军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自有人去报信,很快,便有个神色慵懒;年轻男子,骑马而来。
正是曹阳。
他早早得了天子吩咐,此刻见了崇庆公主,自然并不惊诧,叫人赶了早就备好;车马过来,示意她们可以乘车入宫。
崇庆公主秀眉蹙起,不曾言语,近侍女官便责备道:“遵从国朝之制,公主乘坐;车驾应当……”
曹阳两手抱胸,不等她说完,便啧啧着道:“我只知道离宫之前,天子有圣谕示下,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遵从本朝国制,崇庆公主已死,若是千金贵体不愿屈就,就地送她去见阎君倒也使得。当今乃是人间天子,阎君乃是地府之主,倒也差不太多。”
近侍女官色挠,不敢再说,小心翼翼去看崇庆公主神色。
崇庆公主嗤了一声,冷冷觑着曹阳:“还真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啊!”
“还好还好,一般猖狂啦。”
要说阴阳怪气,十个崇庆公主捆起来也比不上曹阳:“尊驾见谅,在下是个俗人,未曾读过许多诗书,不晓得这话是何意味,只知道民间有句俗语,叫落地;凤凰不如鸡呢。”
他这句回敬来;犀利又扎心,崇庆公主瞬间变色,怒不可遏道:“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你竟敢——”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谁,所以才更要说这几句话啊,对着昔日公主说落地凤凰不如鸡,这样;机会,寻常人几辈子都碰不到了啦!”
曹阳懒洋洋;嘴了她一句,然后面无表情;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