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上的安危是顶顶重要。奴才看到皇上龙体安健,真是说不出的开心。皇上,您罚奴才吧,怎么着都成,是奴才做错了事情。”
进忠伤勉勉强强好了表面,已经继续过来伺候着。他讶异地看了看进保,十分好奇是哪路高人给眼前众人出的主意。
皇帝沉默良久,没去管进保,随他趴在地上默默流泪。
“永琪,你本该坐镇京中,护佑百姓平安,如此擅离职守,岂非辜负朕的期望。”
“皇阿玛,百姓安危仰赖天子安危,天子安定就是万民安定。儿子失了定力,实在有错。好在护住了永理永琰,若路上有个闪失,儿子真是……儿子真是百死莫辞。”
他这话说的皇帝舒心,也全无错漏。永琪自己更是触动情肠,想起永琰一路上吐的面有菜色但始终不叫苦,永理也疲惫不堪,但总是打起精神逗自己开心。进保更是身兼多职,一路上忙前忙后。这一番辛苦汇作眼泪,哭的是千真万确,无可挑刺。
“珂里叶特氏悖乱,你虽不偏袒据实以报,但朕不能不处置。永琪,朕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可你要明白,有的事情,朕只能如此去做。进保,你那些密信,做的很好。”
皇帝眸色深沉,进忠和进保都是心头一凉。永琪更是身子一颤,他看向进保的眼神愤怒而担忧,让皇帝满意,让进保愈发滴滴落泪。
“奴才谢皇上。”
“都退下,永琪留下。”
皇帝满意地看着同甘共苦许久的皇子与太监首领,顷刻间友谊荡然无存。这才安心地屏退众人。
进保目不转睛地告退离开,进忠知道内情,走出殿外后便追着进保。旁人见进保安稳出来,正想上去奉承,一见进忠又纷纷散开。
“京中到底如何。”
进忠一直在接进保的密报。皇帝也一直知道一行人路上的行踪。之所以如此高高拿起,轻轻落下,这些密信功不可没。
“宗亲互相压制,卫大人稳住了汉军旗,皇上的密信早到了京中,八旗各支族长见咱们走了,都精乖地出面,想来早已无事。”
进忠见进保不上套,也不欲再问。两个人走远些站在外头,一时沉默,进保突然开口道:
“师哥,你在御前为我周旋,多谢你了。”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皇上新立了缉事厂,往后你私下里可以喊我一声,厂公。”
进保的表情很精彩,疑惑和震惊来回的转,最后成为一声很小的质问
“你不要命了?”
进忠龇牙一笑,沉声说道:“你按着小爷的伤口了,快撒开。”
进保赶紧松手,连声地问询进忠伤在哪里了,怎么伤的。进忠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才继续上个话题说道:
“不是东厂,也不是锦衣卫。皇上这段时间心里不慌了,又觉得依照前明旧制,缉事厂权力太大。这不刚把缉事厂彻底归到内务府底下,只对内不对外。我呢,提了几嘴这次立了大功的长杆枪,皇上想让我负责此事,粘杆处过了明处照旧原样存在。”
进保松了口气,过一会儿觉得不对,气的黑了脸说道:
“你去搞火器了,这累死人的活计我得一个人做呗。”
“要不是我天天吹风,你那人头在不在脖子上还俩说呢,现在找我的不是?”
李玉遥遥地走过来,看两个徒弟都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走到二人面前,一咳嗽,一摆拂尘。三个人噤声而立,忽然相视一笑,既为劫后余生也为彼此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