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自己脚上的木屐,有些犹豫:“会不会太晚了。”
忽而她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再回过神时纪献川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不会。”
沈筠知在他怀中笑得灿烂,熟练地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纪大人不是说守着我,怎么玩忽职守?”
纪献川步伐极稳,飞快地向温泉上游走去:“是我错了。”
没走多远他便停了下来,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将沈筠知放了下来。
“能不能用这些算我将功补过。”纪献川指着不远处,“此处地下是温泉水,所以即是深秋也能开出这些花儿。”
沈筠知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果然有许多紫色的小花高高低低开成一片,呈带状向远处延伸。虽是普通的野花,但在一片萧瑟的秋景中显得尤为生机勃勃。
“好漂亮!”她轻呼了一声,三两步便跨到了花丛边,蹲下身子在满目招摇的紫中挑选着开得格外饱满的花儿,很快便兜了满怀。
她一边起身向纪献川走去,一边拨弄着手中的花儿,挑出了最漂亮的一朵。最后停在他身前,将手中的花别在了他耳朵上。
沈筠知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可以将功补过。”
纪献川微微俯下身任由她捉弄着自己,似乎只要博她一笑便足够。只是这样的角度刚好能够让他看清,因为采花时的动作稍稍有些挣开的领口出,露出了半截小衣的细带子。
和她手里的花儿一样都是紫色。
但是她身上的更浓郁、更艳丽,让人无法再忍受……
他选择顺从于自己的欲望。
“做得好,是不是也该有奖励。”
纪献川不等她回答,便将她手中满满一束花儿收到了自己手上,又换了个姿势把手绕到了她的背后,轻轻一带,便消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沈筠知还在欣赏自己留下的作品,措不及防被他掠去了呼吸。
她隐约觉得今晚的纪献川似乎有些不一样,她甚至来不及像往常一样去回应他。他只是短暂地在唇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径直向深处发起了进攻。
直到沈筠知的唇舌都有些发麻,长时间的仰头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忍不住轻轻推了推他的肩。
这一般是他们“休战”的信号。
但今晚纪献川却没有就这样放过她,而是换了个姿势托起了她的腿将她抬到了高处,让她不用再仰着脖颈。
沈筠知分不出精力去想他究竟是怎么了,只能顺势把腿盘在了他的腰上,让自己攀得更紧。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让他愈发着迷,温泉带来的热意和情动时升起的温度裹挟着交织在一起的两人。
不知过去了多久,这份热烈终于褪去了三分,纪献川不再执着于她的唇舌,而是将吻落在了别处。
沈筠知已经彻底软了手脚,只能任由他摆布。
先是嘴角,然后是下巴、脖颈,最后是锁骨。
那抹他肖想已久的艳紫色终于被洇湿,化成一道墨痕落在雪白的画布上。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沈筠知总想偷偷摸进他的衣领中。
因为此刻的他只想继续向下。这嫩黄色的罩衫实在碍眼,挡去了这幅动人的丹青。
若是能把它们剥离……
纪献川眸光晦暗,最终只是一遍遍描摹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直到沈筠知颤着声轻轻唤他:“纪献川……”
“嗯?”
沙哑的音节也阻挡不了那根紫色的系带渐渐松开的趋势。
“献川……”
纪献川终于停下了动作,稍稍抬起下巴去看她。他喜欢的姑娘眼神有些涣散,身上的粉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脸颊,看着便十分……可口。
“昭昭,再叫一声。”纪献川又低下头用牙齿轻轻磨着她微微凸起的锁骨,与此同时始终托着她的手落在了她的脊骨上慢慢摩挲着。
他的动作不容拒绝,语气却带着万分虔诚。
沈筠知招架不住这样的攻势,只能软绵绵地一声一声应着:“献川、献川……”
他从前觉得自己生来就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字,似乎注定了他从年幼起便要背负这样的责任。后来他的责任成了一种笑话,他的名字也一并失去了意义。
直到从她的口中轻轻流露。
若是不能献给河川,就献给昭昭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