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有公务在身,我们不好叨扰,日后等您回了南都,我一定正式向大人道谢。”沈筠知对这位施以援手的指挥使大人颇为感激。
狄犰也看得出国公夫人情况危急,听了这话也是了然:“如此,狄某便等着沈小姐的谢礼了,沈小姐多保重,我先走一步。”
狄犰挂着和善的笑容,简单地道别后便离开了云来客栈。他手上确实还有一堆琐事等着他查,此次在知府府衙恰巧遇见卫国公家的女儿,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自然是百利无一害。他的目的已然达成,倒没那闲情要送佛送到西。
沈筠知吩咐完了事情,又回到了房中。
“乌梅,别哭了。”沈筠知拉过在一旁候着叶漫华的乌梅,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等陆老给母亲施完针,若是情况稳定我们便即刻启程回南都。”
乌梅还小声抽噎着,但还算镇定,立刻回道:“好,奴婢这便去收拾东西。”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陆老才施针完毕,他拿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坐在了房中的圈椅上。
“您先好生歇着,晚些会有人送您回元府。”沈筠知走到床边查看着叶漫华的情况,“请问陆老,我母亲现在的情况可否乘车赶路?”
“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随时可以出发。”
“此次时间紧迫,未能好好接待您,实在惭愧。您放心,答应您的事筠知一定会做到。”
陆老摆摆手:“你这孩子孝心难得,老朽看得明白,去吧。”
沈筠知深深一拜,不再客套,护着叶漫华让老三背下楼安置在了马车里。
同来时一样,乌梅与她坐在车内,小可小乐轮换着驾车,老大他们四人骑马跟着。
乌梅又往叶漫华身下的褥子塞了些软垫,听着车壁外的马蹄声问道:“小姐,为何多了匹马?”
那匹马被绳拴着,跟着前进缓慢的马车似乎让它很是不满,偶尔还会打几个响鼻。
“多备一手,总没坏处。”
只是走的匆忙,无法与城隍庙的那位老道赴约。从前她也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只是经历了穿书这种事后,也不得不开始相信一些事情,若是时间允许,她还真想听听那老道会给她算出个什么来。
出城的时候不像进城需要挨个盘查,速度也快了许多,等过了城门,沈筠知便让驾车的小可走得快些。
可没走两步,却看见本该在城隍庙的老道坐在城门外不远的地方,还是那面测字旗,还是一样破烂不堪的木桌。许是这老道在城中确实颇有名气,就算摊摆在城外,那张破木桌旁也围了一圈人。
沈筠知感觉到心脏重重一跳,没有犹豫太久,吩咐小可停了车,自己一跃而下。
“你们继续往前走,我去去就来。”沈筠知说着解下了栓马的绳子,牵着它向老道走去。
等到沈筠知快走近时,只听见人群中传来那熟悉的,与年龄相差甚远的年轻嗓音朗声说着:“各位,我等的人来了,今日便算到此为止。”
围着的人们纷纷唏嘘,不舍离去,吵着嚷着求道长再算一卦。
那老道笑着摇摇头,收了立着的测字旗,似是要将他们吓走,开口说道:“我等的人霉运缠身,各位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这话一出,这堆男女老少如鸟兽散,破旧的木桌前顷刻便没了人影。
沈筠知停在了他面前,坐在了木凳上。
“沈小姐莫怪,刚才的虚言不过是想将他们赶走,作不得数。”老道神情自在,嘴角还噙着笑。
“我从未说过自己姓沈。”沈筠知也没想计较他刚才的话,“可见道长确有几分本事。”
“你我相遇,本就是缘。”那老道将一碇银子从怀中取出,放在了桌上,“我如今老咯,每日在城隍闲坐已是尽力,若不是姑娘非要留下这锭银子,今日我也不会出城等你,这也是缘。”
老道又拿起桌上的龟壳,递给了沈筠知:“姑娘觉得,这命是天注定的,还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道长高看我了,若是能参透命运,我也不会掉头来请教您。”沈筠知接过,双手握住龟壳,只觉得它光滑细腻,不自觉地举到耳边摇了起来。约莫摇了四五下,又将龟壳放下。
“看来姑娘嘴上自谦,但还是觉得,这命在你的手中。”老道一手拿起龟壳,斜着将其中的铜钱倒了出来,摊在手心眯眼看了片刻。
“敢问道长,结果如何?”
那老道会心一笑,手一握将三枚铜钱收拢,左手捋着胡须问道:“既然姑娘觉得命非天定,又为何要问这卜算的结果?”
“信或是不信,我都想看看天是怎么说的。”
“姑娘是想知天命而破其道?”
沈筠知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
“我这老头子,不过是个乡野出身的闲散道士,姑娘所知之事比我多多了,我实在帮不了你什么。”
沈筠知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