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之和绣娘们一起商讨花纹,按照林采荇的意思将刺绣大致区域框定,接下来就是绣娘们的事了,刺绣很难一蹴而就,周挽之也不心急,临走前给绣娘们用上的加速卡。
才离开绣坊门口,林采荇便问道:“周姑娘是要带我去哪?”
周挽之也不卖关子,只道:“走吧,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吊威亚么?带你去看看。”
林采荇对吊威亚感兴趣多时了,她顺遂牵过周挽之的手:“走着去多累,上我的马车吧。”
在现代像林采荇性格这么跳脱的大小姐都分外少见,更别提这是在古代,周挽之才上马车,便被里面的富丽堂皇所震惊了,每处边边角角都抱着锦缎,坐垫呈一个向下凹进去的走势,马车后的靠背是个斜坡,十分符合人体工程学。
周挽之甚至还在马车里找到了古代版的加湿器,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茶水,马车下就是个会自己加热的木盆,盆上盖着熊腹裘,坐进来的一瞬间暖和得不像话,冬天的寒气半点沁不进这座马车里。
周挽之都有点汗颜了:“要不我还是下车走吧。”
谁知林采荇二话没说一把揽过她的肩:“下什么车,咱们这样就很好,挽之我都说了,别拿我当大小姐,没这么娇贵。”
何如月的住处离绣坊并不远,周挽之和林采荇聊了一会便到了,院子上空密密麻麻的钢索纵横,何如月吊着威亚凌空飞来,身若惊鸿。翩然而落。
她笑意盈盈道:“周掌柜!”
周挽之点头,给林采荇引荐道:“采荇,这位是何如月何姑娘,接下来这几天,你的吊威亚训练就交给她了。”
紧接着周挽之又对何如月道:“如月这位是我跟你说的林采荇,林小姐。”
何如月福一福身子 ,颇为自来熟:“这位便是林姑娘?果真是仙人之姿,叫人见之忘俗,这吊威亚我也学了一段时间,能教林姑娘是我之幸。”
林采荇也道:“如月姑娘英姿飒爽,这才是我渴盼不可得的。”
周挽之见二人相谈甚欢,也算放心:“其实我还有一个构想,不知二位可愿意同我说道?”
林采荇与何如月的目光纷纷转向周挽之,周挽之也不藏私:“其实我想的是,演一出白蛇传呢,就演断桥送伞的戏码,由如月扮作男装,有故事情节,又又华裳美人赏心悦目,说不定咱们这次真的能在华裳大比中杀出重围。”
周挽之说完,问道:“你们二人意下如何,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
演牛郎织女也是周挽之当时找上何如月的原因,林采荇是要进宫的,不过皇帝年迈,也没有再纳美人的心思,所以她嫁的多半会是哪个龙子凤孙,这出牛郎织女她只能与女人演。
而何如月的父亲也逼着她嫁人,周挽之就想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何如月认识些京城的公子,说不准也能遇到一份良缘。
她无意做什么封建红娘,一切还要看这些姑娘们的意思,周挽之想到这里,心中也难免涌起几分惆怅来,年少的时光弹指飞逝,若今后这些很好很好的姑娘们都进了深宅大院,她想见一面怕是天南海北,难于登天。
正当她感慨之时,何如月忽然问道:“周掌柜,你说的这……白蛇传是何意?”
“许仙与白娘子的故事,你们儿时没听过么?”何如月摇了摇头,求助似的看向林采荇,林采荇也随之摇了摇头。
周挽之意识到可能是穿越架空朝代的蝴蝶效应,便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电视里看到的白蛇传的故事。
两人不自觉听入了迷,何如月在听到许仙陈情人生在世七十年时,感动得不能自已,林采荇却很平静。
说到断桥相会水漫金山寺时,林采荇才道:“虽说许白二人的感情感天动地,可也不该拿钱塘江两岸的百姓殉葬,到底是青蛇妖,非我族类,即使有了情感也是自私的。”
周挽之一口气说完,只问她们意下如何。
何如月只是擦着眼泪说道:“我从小便爱看戏本子,周掌柜的这个故事要是写成戏本,保准大卖,这白蛇传我乍听便给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感动到了,老百姓也爱看这些才子佳人的戏码,像林姑娘这样警醒的倒是少数。”
“我没意见,正好,我也十分想演许仙。”
林采荇却踌躇着说:“怎么说呢,我唱戏并不过关,这……”
“不必唱戏。”周挽之摇头:“把词背下来,你们上去直接说大白话。”
林采荇和何如月面面相觑,实在是没听过这样的表演方式。
“能行吗?”何如月不免忧虑,周挽之拍拍她的肩,相当于叫她定心,“放心吧,有事我担着,你只管放手去做。”
周挽之又问林采荇:“采荇,你最近都有时间过来学吊威亚么,你要是能够定下来,我今天就能将断桥相会这一节的剧本写好,你招着演就行。”
林采荇点头:“我爹管我,我娘可不管,我娘当年就女扮男装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