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去人家的壳子,少不得要帮人家完成心愿,周挽之不由得感慨一句:“你们家的事还真是挺麻烦的。”
面前出现【是否开启支线复仇任务】的选项,周挽之毫不犹豫选择“是”。
第二天清晨一早,周挽之便将系统发下来的布料压进绣架里,她一夜都没睡好,索性早点起来刺绣,就再绣一次她没能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参赛作品,成衣《蝴蝶歌女》。
她现在有两张刺绣加速卡,一张可以连续加速60个时辰,仅限刺绣时间,要是休息还可以暂停。
周挽之不由得感叹系统的人性化,加上她还有一张份额为十的复制卡,简直不要太轻松。
就是刺绣时没有音乐,到底有些无聊,但在加速卡的加持下,周挽之很快用绣线框定好区域。
她有一种灵魂被分成两份,一份在刺绣,另一份看着自己的动作无限加快的感觉,才一炷香时间,周挽之就将整个成衣所有花纹的区域都用绣线勾勒出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叔婶洗漱的声音,周挽之赶忙将绣线和布料藏好,披着晨光走了出去。
正在洗漱的是周昆,他要下田地里去干活。
周挽之酝酿说辞道:“家中绣线和布料都不太够,我得上镇上买线扯布,你们看着给点。”
撕破脸后周挽之也懒得维持那副“一家人”的虚假表象,问要钱都直接得多。
周昆是个惧内的,周挽之话音刚落,他就将视线投向了刚刚晨起的陈佩兰。
陈佩兰刚要发作,忽然想到昨夜周挽之承诺的“官绣”和“宫绣”,又想到那早就签好的卖身契。
于是朝周昆开口道:“去,给她拿一吊钱。”
周挽之拿着一吊钱出门前,顺便收拾了昨夜踹碎的酸菜罐坛拿去填埋垃圾的山头。
然而她将垃圾填埋完毕后并没有出村,而是回到了村头黄陇坡,此处赫然是原身父母下葬之地。
周挽之当初裁头发与父母同葬只是障眼法,手帕里包着荷包,荷包上面是她的头发,里面装着的就是周家的屋契和地契!
她将垃圾筐子放下,拿出小锄头,将垃圾筐下装着带出来的绣线和布匹埋进去,将田产地契还有她的良籍户籍挖出来。
周挽之一边挖一边抱怨:“系统储物空间能不能再人性化一点,为什么布料和线拿出来就不能再放回去,你知道坟挖多了损阴德吗?”
【系统没有更新相关功能,请宿主期待下一版本。】
周挽之叹气:“算了。”
没错,她拿钱根本不是去买绣线,而是去典当田产和地契,这东西只有放在典行手里最安全,相当于是存进银行保险箱,而钱是唯一一样拿出来之后可以再放进系统储物间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按照齐朝的律法规定女子籍贯一开始在父亲手中,若父死女未嫁,户籍则在叔伯爷爷等人手里“暂代”。
若女子出嫁,则户籍跟随丈夫。
现下她父母新丧,户籍又被她藏起来了,所以在叔婶提交卖身契补办她的户籍之前,她是个“无主”孤女。
但如果在这“无主”的间隙,她嫁了人,那又不一样了,要是叔婶在她嫁人后仍要将她卖入贱籍,必须经过丈夫的同意,否则卖身契作废。
周挽之这趟出去,就是打算雇个“夫君”成婚,到衙门把户籍登到一块,打叔婶一个措手不及。
周挽之埋好布和线,打算回来时再挖出来,充当今日的收获。临了拿着地契田产走了。
叔婶给的一吊铜钱若是不买布匹针线的话着实随便花都有富裕,周挽之出到邻村,见有驴拉板车载客,毫不犹豫雇一辆坐着上镇里去。
去镇上的路上倒是三步一村十步一屯,没什么荒郊野岭,但周挽之还是看到了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丐。
见周挽之张望,赶驴板车的大爷点着旱烟道:“这些都是北边邳州打仗下来的。”
原主虽是女子,但自小聪敏好学热爱读书,一说到北边,周挽之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极其详尽的地图
她不解问道:“邳州那边不是镇北王的地盘么,怎么会乱成这样?”
镇北王云瀚岳,乃是大齐门户肱骨之臣,邳州几个边关郡县极其难守,而他与云家军一守就是几十年。因此云家军也被称之为河北铁壁。
大爷点着烟,若有所思:“嗐,你们小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晓得也情有可原,”。
他卖了个关子,手指指了指天上,“镇北王云瀚岳今年秋日回京述职,被那位给斩喽,说是佣兵自重意图谋反,谁知道呢。”
民间向来天高皇帝远,有关于天家的忌讳反而淡薄,若是在京城,没几个人还敢称云瀚岳为镇北王。
这样的事周挽之见过太多,她那个世界的历史也有许多这样的故事,她叹气道:“不过是鸟尽弓藏罢了,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