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失色,赶紧找到卫子夫:“母后——”
“什么事?”
卫子夫此时正在上官婉儿的教导下抄写《千字文》并理解文字含义,突然被刘据打断,心情颇有不悦。
“太子殿下——”
上官婉儿向刘据行礼。
刘据心烦,挥手让上官婉儿离开。
上官婉儿起身,退出内殿。
卫子夫放下毛笔,不悦地看着儿子:“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让细君留下来?”
“母后,你什么时候和刘细君的关系……”
“她才学好,又耐心,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卫子夫无法理解儿子对刘细君的对抗情绪。
难道只是因为刘细君是四公主身边人?
“母后……”
刘据急得都快哭出来:“父皇……父皇刚刚罢免了丞相……”
“那又如何?你父皇自登基以来,不知道罢了多少丞相,直接下狱的都不在少数。”
卫子夫认为儿子反应过激。
刘据:“庄青翟不一样!他以前是儿子的太傅!他——”
“太子太傅又如何?魏婴是太皇太后的亲戚、田蚡是太后的亲弟弟,陛下罢免他们的时候不也一样没有顾及太皇太后、太后半点颜面?”
“这次的事情真的不一样!庄青翟才被罢免,张汤就去相府把他抓进了大牢!”
刘据急得牙齿差点咬到舌头。
卫子夫抬头,看着一脸急切的儿子:“比今天更过分的事情以前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只不过这次恰好发生在曾经担任你的太傅的庄青翟身上。”
“母后!”
刘据被卫子夫的淡定态度惹怒:“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庄青翟可是我的人!父皇将庄青翟罢免下狱分明是——”
“你担心这些干什么!”
卫子夫不耐烦地打断儿子:“只要你还是太子,自然会有无数比庄青翟更有能力有才学的人主动投奔你!”
“可是——”
“你父皇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不要凡事都试图违逆他。”
“我……”
刘据低下头。
卫子夫对女官道:“送太子回去。”
“喏。”
女官上前,请太子离开。
刘据不满地看着母亲:“母后,我感觉你变了。”
“据儿,你想多了。”
卫子夫抬手,催促女官带走太子。
刘据于是不情不愿地走出了椒房殿。
奉命送太子的女官向皇后复命:“殿下,太子已经——”
“你是不是也很奇怪我对待太子的方式突然改变?”
卫子夫打断女官的话。
女官低头:“奴婢不敢。”
卫子夫:“因为他是太子,即便年龄还是个孩子也不能被当做孩子,他必须快速成长,学会独自面对政治风浪,而不是遇上事情就找我哭诉抱怨……那样的话他永远不会长大……”
“殿下苦心,太子一定会明白。”
“我并不在意他能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只求他将来不要怨恨我。”
卫子夫叹了一声,继续练字。
另一边——
刘据因为庄青翟下狱的事情冲进椒房殿找卫子夫的消息,很快传入李令月耳中。
“母后是什么态度?”
“皇后认为太子不该为庄青翟的事情如此失态,”从女官处得到后续情况的上官婉儿道,“她希望太子能够尽快成长,而不是每逢大事就惊慌失措,或是来椒房殿找自己。”
“她的这些话确实有道理……”
李令月对卫子夫并无强烈恶感。
毕竟,史书上的卫子夫,命运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不论是少女时期被刘彻临幸带入后宫还是老年支持儿子起兵造反最终自尽,她都始终被人推着走。
如此没个性、人生几乎全程随波逐流的女人居然会对儿子说出这番话,可谓非常难得。
当然,比起卫子夫和刘据的母子关系变化,李令月更好奇刘彻为何突然罢免庄青翟并让张汤将他逮捕入狱。
史书记载,张汤因为丞相之位与庄青翟结怨,相互构陷,后被相府三长吏诬告下狱,最终由于刘彻派使者到监狱辱骂他,愤而自杀。
张汤死后,刘彻后悔,意识到此事有内情,于是查办朱买臣为首的相府三长吏,庄青翟也为此下狱自杀。
如今,本该发生在未来的庄青翟和三长吏下狱事件提前发生,执行人还是张汤,可见——
[你改变了卫青和李敢的命运,难免引发以他们为中心的层层历史涟漪。这种情况在未来有个专门的词语叫蝴蝶效应,不过你不用理解。]
系统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