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至开阔处,下马整顿。只见许玉芙井井有条地指点下人将自己带的物什一件件搬下来,许家下人也是训练有素,在许玉芙的指点下,很快就把这片光秃秃的平地打造成了郊游圣地。
下面铺着一块干净的方巾,上面摆着许玉芙从家中带来的点心、零嘴,许玉芙一边沏着茶一边笑着招呼他们,他们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一切,要说许玉芙是真的细心,不仅准备了吃的,马车上还带着各类药物生怕他们受伤,甚至还带了一些替换的衣物。
许玉芙真的是完美的符合了祝苼对大家小姐的想象。
大家坐在一起一边吃东西,一边商量着要去清河镇的事,事情商量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明日就能出发了。这其中最积极当属夏向晨和陈云沛,陈云沛觉得这是自家的事不能不管,夏向晨从小鬼故事听多了,想揭开那层神秘面纱,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两个天生就闲不下来,都不是爱待在家里的人,不让他们出去玩就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这里明摆着一个出去游山玩水的正当理由,他们不可能放过。
众人有说有笑,祝苼十分满意,都不需要她怎么推动,事情就朝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过去了,太顺利了。
夏向晨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许玉芙:“你呢,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许玉芙的笑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我得问过父亲母亲才行。”
祝苼心下了然,其实除了她和林珏、燕文山是可以说走就走的人,夏向晨他们都是要父母同意了才可以走的,现在说得热火朝天,可大人们若是不同意,一切都白搭。
陈云沛不耐烦一直坐着,指了指旁边的林子,说要进里面打猎去,祝苼对打猎没兴趣,许玉芙也是,几个人里也就夏向晨积极响应,要说他俩还真是臭味相投投到一块儿去了,燕文山怕他俩有危险遂跟着一起去了,林珏留下来陪祝苼。
等他们走后,这边只剩下许玉芙和祝苼、林珏三人,他们三个都不是爱说的性子一时有些冷场,还是许玉芙率先开口,她脸上带了些小心翼翼探究的味道,看着林珏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祝苼问道一丝八卦的气味,话本子里面的才子佳人初次见面都是仿若几世修来的缘分,上辈子就曾见过的。
林珏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不曾。”
切,真没意思,再多说两句啊,祝苼在心里偷偷的吐槽。
许玉芙仿佛没有完全相信,小声地喃喃自语:“是吗。”
林珏嗯了一声:“我是头一次来连安镇。”
林珏说完,许玉芙脸上的困惑不见减少,只是也不再多说了,她分明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想不清楚,是她感觉错了吗?
去打猎的陈云沛一上马就欢实了,骑着马蹭蹭往前跑,只有燕文山能勉强跟住她,夏向晨早被她落到后面去了。夏向晨看着前面齐头并进的二人,胸腔一阵气堵,好像自己是多余的一样,于是也发了狠地挥着马鞭,想要快点赶上前面两人。
夏向晨这一挥,速度是上去了,眼看着要追上陈、燕二人,可是马儿也似受惊了一般发出尖锐的嘶吼声,燕文山一看不好,赶紧叫夏向晨拉紧缰绳,勒停马匹,夏向晨闻言照做,他的马是停住了,可是他的马吓到了陈云沛的马,不受控制地拉着陈云沛狂奔起来。
燕文山咬牙追上去,陈云沛也是第一次遇到马儿发狂的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燕文山在后面喊她她也听不见,她的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坐在狂奔的马身上,身边的景物都在飞快地向后掠过,她觉得走马灯也不过如此了。
前面就是一处断崖,如果再不能让马停下来,她可能真的要葬身于此了,眼看着断崖越来越近,陈云沛也好像认命了一样闭紧双眼。
结果,她并没有如想象一般随马坠崖,燕文山飞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抱下马,陈云沛只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地上翻了几圈过后停了下来。此时,陈云沛看着自己上方的燕文山,他的额头在流血,是被碎石弄伤的,一滴血滴到陈云沛的脸上,泪水涌满她的眼眶。燕文山仿佛不知道痛一样,起身拉过她仔细检查,一个劲儿问她有没有事,伤到哪里没有。陈云沛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倒弄得燕文山手足无措起来。
夏向晨这才姗姗赶来,燕文山额头是血,身上也有斑斑血迹,陈云沛表面看不出伤在哪,但她一直哭个不停,怕是也伤得不轻,夏向晨心里自责得不行,赶紧将两人送回去。
祝苼看到受伤的两人,心里也是一惊,这么会儿功夫就出事了。几人忙将燕文山和陈云沛扶上马车,打道回府。
好在许玉芙提前准备了伤药,在马车里就给燕文山简单上了药包扎止血。本来是想先先看看陈云沛伤在哪里的,结果她却说她一点都没伤着。祝苼看她哭得那么厉害还以为她也受伤了呢。
回到府里,夏向晨给燕文山请来镇里最好的大夫,好在大夫检查后发现都只是一些擦伤,并不严重,上了药注意不要碰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