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寂静,周围只有无声的红色旋律,我和鹰隼的对话就像是不和弦的高低音符,响亮而突兀。
鹰隼浓眉上蹙,眼中略带疑惑和莫测。
我真想透过他的眼眸看到他心里的想法,实在叫人玩味。不知道这局的胜利是不是属于自己,我有没有猜对他心中的意思:他不会包容我。
然而他温柔地一笑,朝我迈出一步,我怔怔地站住,尽量不被他的威严所吓,更不可能朝后退出一步。突然他一手将我拦腰抱在怀中,紧蹙的眉宇间盛着款款情意。
他将头向我凑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可是……我偏偏包容你。”
不知道是因为相隔太近还是他的话语和神情有着让人心动的诱惑,我的脸刷得飞红起来,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这强烈的节奏声连自己都害怕会让他听到。
我只好侧过脸去躲开他炙热的目光,他看着我尴尬的样子不禁将手松开,不喜不怒地说道:“看看你的身边,看看这间房子的颜色!”
“是红色,我不喜欢的颜色。”我淡淡的答道,依旧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鹰隼搬过我的下巴,让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原以为这是对我们俩爱情最美好的祝福,没想到你却用你的任性践踏了我爱你的心情。……即使因为以前见过,你对我依旧毫无兴趣。你的表情傲慢宣示了你对我的不屑,我能感觉到这场政治婚姻带给你的不满情绪。……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男子,……”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么我放过你,”他继续说道,“让你回婉月去找你的‘箭哥哥’。但是你要记清楚,这是我尊重你而不是我不珍惜你!”
说完他只是凝视着我,想要第一时间捕捉到我脸上神情的变化。
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达到想要的目的,即使还未确定鹰隼的话语是否可信,心里已经忍不住惊喜,甚至忽略了去思考他是怎么知道“箭哥哥”的。
我想他应该从我的眼中观察到了我内心的变化,他端着我下巴的手渐渐松软下来。他脸上没有落寞的神情,我想对于他将失去我而言,也不过算是一件小小心爱之物的遗失。然而,这样的思想无疑是严重亵渎了他的爱情。
这时,我眼中不由地闪现出泪花来,也许是为自己的意愿得到了尊重而感动吧,抑或是为能重拾对飒箭横的倾慕而开心吧。
我傻傻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放我走,月牙儿感激不尽。”
这话语针扎般刺痛了鹰隼的心,他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毫不留念和执着,可这份意气却更加叫他喜欢。
鹰隼有些失望地背过身去,说道:“好吧,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告诉我!”
最后一声是他压抑着痛苦吼出来的,我没意识到伤痛到的是他的心灵,以为这只是让他的尊严受到了损害。
我心怀感激地给他跪下,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明日就走。……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怪罪我的国家,这只是我自己的天真想法,只为着我向往的单纯爱情。”
鹰隼依旧背对着我,将两手扬在身后,垂下幽黑的宽大袖袍,如同他不停流淌的激动心情。
他朗声问我:“那么你就不顾念我向往的单纯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