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其实带了些明知故问的意味,然而他们还是要对着眼前的女子保持礼貌,如今这女子的身份是这门中的客人。
长老能同意她住下,弟子们自然也无须烦恼她的身份,只是她对云翎展现出十分明显的在意,总要强调一遍这个身份。
“我是云翎的未婚妻,你们知不知道?”,她问着坐在一边的和清,“长老让我来这里找他,你们为何要拦我?”
和清也继续回复着女子的话,“这是门中的规矩,只有本门弟子才能进这试炼场之中。”,他们又一次重复了这样的话,总是如此。
“好,既然如此,我再去找长老一次。”,那女子不再停留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众想要看热闹的弟子,未曾弄清今日这姑娘怎么这样好说话。
若是关注着周围的人,就会发现有时他们就像全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但很快他们又恢复成在其他人眼中熟悉的模样。
但这些事情并不足以惊诧,每个人都有不曾对他人显露的一面,因此才有着彼此之间的相互吸引,只因轻易得到的东西不会得到旁人的珍惜。
鲤沫拿出这里的纸笔,写着此次打算借阅的卷宗,两个月之后再归还,那时候必定在门中,也不至于忘了归还。
指尖碰到书页的时候,在那书中落出了什么东西,鲤沫看到之前的人留下的书签。
上面有着对于那卷宗的注释:因本名弟子决定离开宗门,经该弟子同意之后,现公布卷宗全部内容,供其他弟子查阅。
鲤沫寻找着那书签上所记录的书名,却发现那份卷宗早已不在这里,大约已被借走。
既然那份卷宗已经被他人借阅,这张纸被放在书中也没什么用处,鲤沫将它夹在自己借阅的书中,正好能用得上。
满载而归,接下来就可以拿着写好的标签到楼下进行登记,鲤沫向着出口走去,见春桃向上走,她们二人迎面撞上。
“师姐请。”,她略微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路给鲤沫,鲤沫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向前,她也向里面走去。
二人错过身子的那一刻,鲤沫用余光注视着她身上的变化,她并没有散发出那样被迷惑心智的癫狂之色,就如阳光下平静的潭水。
越是疯狂的家伙,有时表现得十分理智,通过表面很难看出来。
鲤沫看不出她如今究竟做了些什么,但那花妖似乎已经不见,他们之间的约定如此看来无法继续进行,只要不是契约,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春桃有着自己的打算,鲤沫走了几步,又停在原地,回身去看,在重重架子的遮掩下,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她会在她认为正确的道路上一路走远。
不再去思考春桃的事,鲤沫想到了自己,最近这几日,鲤沫总是会不经意间回想起曾经看到过的那段记忆。
那段记忆之中的鲤沫会死在顾幽长老的手下,可鲤沫并不觉得如今的顾长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鲤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虽有众多的可能,但最终只会留下一条路,鲤沫不打算毁坏这里,只想将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清除。
最后还是要从顾幽身上入手,她可以食魂,在她圈养的那群兔子里,有一只就具有着这样的能力。
那只兔子大半时间都在饿着,顾幽没那么多异世的灵魂拿来喂他,让他自己去寻找他想吃的猎物,因此那兔子就找到了那时的鲤沫。
那只兔子找鲤沫的时机不大恰当,鲤沫那时候正好缺一个诱饵,况且鲤沫是灵气所化,并无灵魂。
他的判断出了些错误,但又不知那错误出在哪里,有了一个计划,决定跟在鲤沫的身边。
这计划很快就失败了,苏零落见她们住的地方多了只兔子,很快就将那只兔子送到了伙房,她讨厌会掉毛的小动物。
霍箬的身世,鲤沫从卷宗之上略微了解了些,她家中从未放弃过寻找她,和清被派去处理那里的事情,虽常有信件传回,但至今未归。
那里有着献祭的阵法,只是略微挖开那宅院之下的土地,就能看到皑皑白骨,堆积在一起,被那藤蔓缠绕着,直至绞烂。
挖到最下面,依旧能看到那缠绕在一起的藤蔓,上面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斩断藤蔓之人,阵眼已破,那藤蔓只是落在地上,迅速衰败,迅速干枯,而后渐渐散去。
但那白骨不会散去,已死之人不会重新活过来,和清核验着从官府之中得到的名册,为了不出错漏,仔细核对着。
他传来的消息中提到那个邪修四处躲避,虽刻意找寻那人的身影,但往往确定位置之时他已经躲到了别处。
这诸多人命都在等着一个交代,一刻都不能放松,门中为此专门聚集了许多人,商议着分散各处尽快捉住那邪修。
但那邪修十分会躲藏,有时甚至只会留下几幅带着挑衅话语的字条,戏弄着寻找他的人。
和清被委派全权负责此事,每日忙得焦头烂额,越晚抓到这个邪修就代表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