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还是可以再尝试一下”,柳知序又按住前面那人,看向柴琅,“这位兄台,我们到楼下详谈如何?”
他们二人看起来还能说上很久,鲤沫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觉得应该是打不起来,也没什么可看的。
自从来了这里,鲤沫就觉得好像时间的流速也慢了些,虽说再有两日就可离去,但或许是归心似箭,只觉得这夜晚变得格外漫长。
倒不觉得困倦,只是拿着那个铃铛,研究着如何让它在这两日中派上用场,这铃铛是师傅从顾幽长老那里得来的,说是可以固魂。
鲤沫那时也就七八岁,觉得自己大概是用不上这种东西,本想推辞掉,哪知师傅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决。
“叫你收下就收下”,师傅拿着那铃铛,塞进了鲤沫的怀里,“若是没有用处,我再来找她。”,师傅摸着鲤沫的头,将鲤沫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到了那里,鲤沫就剪了一头的短发,觉得十分方便,师傅却见到鲤沫就揉鲤沫的头发,鲤沫暗下决心,决定接下来将头发留长。
鲤沫默默生着闷气,不去看师傅,“我知道了。”,鲤沫收下那铃铛,看着上面雕刻着的花纹,是一只小兔子,趴在草丛中。
心中顿时觉得这东西变得十分的可爱,拿着那个铃铛就不撒手,连睡觉时都要将那铃铛带在身边。
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许多。
门外那几个人终于不说话了,鲤沫听见他们的脚步逐渐远去的声音,其实也没什么,根据先前听到的话,他们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鲤沫看着那壶茶。
似乎幻阵里面的人还被困在原地,停留的越久,出来的可能性也就越低,那般让他们沉迷,看来这幻阵更改的还行。
那两个小石子没有动,镜中还是那样子,鲤沫看着一动不动的这两个小石子。
青萝给鲤沫的那把匕首正放在一旁,在这里停留的十分没意思,鲤沫随意拿了一本书,也不管内容是什么,从开头开始向下读。
首先看到的还是那封皮,印着一个蓝色的蝴蝶,鲤沫接着向下看去,这本书有几页是残缺的,所以无法浏览目录,只好直接翻到还算完整的地方。
在那纸张的中心处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最近一连下了很多日的雨,雨停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子,手里捧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看起来似乎很是血腥,鲤沫将书又往后面翻了几页,想看看故事的内容,故事的开头也以“琉生”的视角进行描述。
琉生刚来到此处时,是在这里做着扫地的活计,也没什么特殊的。
只是秋天到了,风一吹,枯黄的的叶子就散了一地,有些时候,本是从那些树旁边经过,落下来的叶子就会顺着风击中他的眼睛。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宅院,但这里平时并没有什么人居住,终日空空荡荡,只有守门的两个老伯打理这里。
他渐渐和他们相熟,他们告诉他,这里有一处地方是绝对去不得的。
他并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只当两个老人家在胡言乱语,并不避讳到那个地方去。
曾经他有一段时间无处可去,住在一间破庙里,那时候更怕遇到的是山上的强盗,他们四处劫掠无恶不作,若是遇到他们大概有几个头都不够砍。
“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他看着他们那忌惮着什么的神色,无端的觉得好笑,只是他知晓若是笑出来一定会惹他们生气,所以也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
那时正是正午,他们坐在阴凉地方,说着那间已经上锁的屋子,那地方离他们其实并不是很远,他每日都经过那个地方,也没觉得向他们说的那样邪乎。
“你不相信?”,那人指了指天空,“老头子可没功夫和你闹着玩。”,旁边那人也连连附和,“我可是亲眼看见的,那天一下子就黑了。”
似是映衬着他们所说,突然有一阵风吹过来,不知为何,总觉得带着几分阴冷。
“那你看见了什么?”,他想看看他们还能说出些什么来,其实再过几日他打算离开这里,再到别的镇子看看,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然而那两个人却不说话了,刚才那阵风让他们面上的神色变得更加紧张,他其实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与他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比起那样的东西,他如今还是更在意能从这里得到些什么。
唯有钱财这种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他再不想忍饥挨饿,这里给的佣钱很多,是他从前做工的数倍。
他有一个计划,趁着这几人晚上回去的时候,探探那个据说藏着鬼怪的屋子。
到明日,他就可以告诉他们,他们惧怕的东西和那破庙里头的山匪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人心才是这世上最为难测的东西,与其怕着那个藏着鬼怪的屋子,倒不如让他来证明那不过是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