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蟾觉得冥后都这样说了,再推脱万一真让她走了怎么办,便见好就收,“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冥后。”她抱拳行了一礼。
冥王这时走过来道:“年轻人勇气可嘉,但身手还得再练练。没上过几回战场吧。”
霜蟾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冥后笑道:“姑娘家家,没上过战场岂不很正常?要你多嘴。”
冥王也笑了,笑声很慈祥。
气氛顿时变得和睦起来,霜蟾有些出乎意料,这跟她想象中的冥王冥后大相径庭。
冥王:“姑娘,掀起你的面具我看看。”
霜蟾很是无措,迟疑着没有摘,冥后却先摘下面具,“一直戴着真是怪累的,你也把这摘了吧,丑死了。”她对冥王道。
冥王又呵呵笑了,把面具摘下来。
霜蟾发觉冥后一直在给她打圆场,连忙跟着摘下。
她看到冥王真正的长相,倒是与她想象的差别不大,他浓眉大眼,面容凶悍,眉毛和胡须都是黑中夹杂着白,故而有些泛灰,和他的头发是一个色调。
他给霜蟾一种战场上的老将军的感觉。但他一笑起来便削弱了几分凶戾之气。
而冥后的美貌毋庸置疑,霜蟾虽然自己平常顾不上打扮,但她在青楼待过,她对美是极为敏感的。
她在冥后这张脸上看不出一点点瑕疵,甚至连一条皱纹都没有,她的五官搭配非常优越,是这世上罕见的美人。她摘下面具的动作带着芳香,非常好闻。
霜蟾自己穿着天蚕丝的锦服,料面流光溢彩,发饰与首饰是专门挑选的简单又不失档次的款式,妆容也是她精心搭配,她自认为与他们站在一起不会显得另类。
冥王看了霜蟾容貌一眼,便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霜蟾不知他这是何反应,下意识看向冥后,冥后拉着她向后门走去,“光顾着说话了,忘了你的伤,走吧,我给你包扎一下。”
与此同时,炽焰来到了冥府外,看到了仓皇逃离的客人们。
他微微眯眼,闪身潜入冥府。
没有人注意到他,他避开人群,快速来到宴会场地,到了这里,他便能看到空气中淡淡的红色气体。
那是她残留的气息。
他极为敏感,他已经离开主人数个时辰,仅仅靠发丝上少量的气息缓解饥渴,他非常迫切非常焦虑地,想要去到主人身边。
宴会场地一片狼藉,妖兵尸体七横八竖躺在地上,显然是发生过打斗,他眼中透出不安,顺着气体的方向找去。
他穿过冥府小路,气息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近,还夹杂着血液的芬芳。
他拐进一个院子里,突然看到了正在疗伤的霜蟾。
他赶忙躲到墙后,悄悄向外窥探。
她和冥后坐在床上,冥后运功为她止血疗伤。她们所在的屋子窗户开着,霜蟾正好对着窗户,于是他能一眼就看到。
他松了口气,眼中的不安顿时散去很多。
他想要靠近,但她身边有人,他知道不能。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芬芳,从那扇窗户飘来,炽焰喉结情不自禁滚了一下。
屋内,霜蟾的伤口终于止住了血,她惊奇道:“好神奇,立刻就不疼了,也不流血了。”
冥后收起法力,道:“你凡人之躯,我不敢给你传送太多内力,就到这吧,我给你包扎一下,接下来你的伤口会好得很快。”
霜蟾感激地看着她,“谢谢冥后,真是麻烦你了。”
冥后:“无碍,随手的事儿,我还要谢谢你帮我呢。”
霜蟾腼腆地笑了笑。
冥后用细布将她手臂上的伤口缠好,系上结,“我看你其他伤口并无大碍,就不包扎了,回去好好修养即可。”
她的其他伤口都是小伤,只有这一处刀口比较深比较长,一直在流血。
“好的。”霜蟾放下袖子站起来,“那冥后,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冥后随之站起来,“今日让你受惊了。”
霜蟾摆摆手,“没有没有,冥府出了叛徒,那府中上下说不定也有潜藏的眼线,您和冥王要多多保重才是。”
冥后:“放心吧,我们会追查此事的。”
霜蟾与冥后从屋内出来,炽焰迅速翻过墙头躲起来,霜蟾与冥后穿过院子,拐过弯,向府外走去。
炽焰看着她们的背影,她身上环绕着红色的她的气息,不断诱惑着他。
他抿唇,先行离开冥府,在府外等待。
此时客人们已经全部离开了,冥王重新钦点了兵将,在府中各处巡视,府内氛围变得极为压抑。
霜蟾知道这个时候的冥府绝非久留之地,早点离开也不是坏事。
冥后亲自将霜蟾送到门口,向外望了望,道:“就你一个人吗,用不用我派人送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