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蟾并非故意跟踪,只是想追上去单独说几句话,没成想这大少主步伐极快,一个拐弯便消失不见。
她现在的位置处于宴会场地的边缘,除了她没有别人,冥府有规矩,来参加盛宴只能在宴会场地活动,不得随意出入其他地方。
她觉得再跟下去恐招来祸端,心想算了。
她有些遗憾,而正当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她定睛一看,尽管那人戴着面具,她也一眼就认出来,是薄奚燃,冥界二少主。
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疾步往前走,消失在同一个拐角。
霜蟾有些奇怪,这二人怎会先后前往同一个地方?还都这么着急?但转念一想他们是兄弟,眼下宴会马上开始,俩人聚在一块商讨宴会事宜也很正常,便就作罢。
她回到宴会场地等待盛宴开始。
与此同时,薄奚燃推门走进一个偏房。
这是个闲置已久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杂物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在他推门的时候,空气中的尘埃快速飘动。
薄奚燃摘下面具,大少主回过身。
薄奚燃:“怎么样,还应付得来吗?”
这个大少主并没有摘面具,微微低头,显得有些卑微,“还行。”
薄奚燃:“我知道这有点难,毕竟给你的时间太少了。”
大少主默然。
薄奚燃拍拍他的肩,“父王刚交代我,他会在宴会上立储,并宣布薄奚灼的婚期。你可一定要按流程和礼节好生应付,绝不能有差错。”
薄奚燃:“虽然时间紧张,但好歹我也带你练习了两日,只要这件事完成得漂亮,父王就会记我一大功,等我登上王位,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大少主颔首。片刻,他问:“真的一定要这样吗?你们可是亲兄——”
薄奚燃打断他:“同父异母。”
这个大少主还想说些什么,薄奚燃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
薄奚燃与大少主前后回到宴会场地,霜蟾没想到这大少主回来还挺快的,盛宴正好还没开始,她赶忙端上酒杯走上去,“大少主请留步!”
大少主像是没听到,还在往前走。
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不应该听不到,霜蟾有些奇怪,加快步伐追到他身后,“大少主请留步!”
大少主这才回过头,看她端着酒,道:“有话直说就好,酒就不必了,我也喝不下了。”
霜蟾:“无妨,我敬您。”她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冥界的酒辛辣异常,饶是她酒量可以,也有些齁嗓子,但她觉得十分酣畅淋漓,人间的酒对她来说早已无甚趣味。
她热情地向大少主介绍自己,“小女子乃人族锦绣山庄少庄主清皎皎,还望大少主脸熟我!”她说着掀起面具,向他挤了下眼睛。
大少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下头,“清皎皎,我记住了。”
霜蟾笑意灿烂,大少主再一次冲她点了下头,便先行离开了。
霜蟾重新戴好面具,心满意足望着他的背影。
她此前在青楼待过一段时日,那里的老鸨每日都会教些哄诱男人的心法,她融会贯通。她思量过,对于大少主这种闭关修行两百余年,不与女子接触的高冷禁欲系男子,肯定敌不过阳光开朗小太阳系的姑娘,那她就扮演这种姑娘。
脸熟是第一步,下一步,自然就是有意无意刷存在感了。
她胸有成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拿下他。
盛宴很快开始了,司仪上台主持,客人们陆续就座,逐渐安静下来。
这个司仪戴着一个蛇面面具,模样有些诡异,在冥界,这种诡异的蛇面是诅咒与不详的预兆。
霜蟾看了看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客人们,又看向司仪的面具,心中疑惑,这种场合,为什么会戴这样的面具?这会不会是象征着什么?
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不由得担心,这场盛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独自一人,最怕的便是意外。
*
天界。
巫蛊由神使引入神殿,天帝与炽焰已经在殿内等候。
巫蛊走上前行礼,“参见天帝。”
她的目光移向旁边的炽焰,他现在已完全恢复如初,身上换了件天界的白衣,干干净净,原本的高马尾也被梳成了半披肩发,气质全变了。
看来天界把与珲帝的见面看得很重啊,她心中暗想。
炽焰安静站着,不看任何人。
天帝从坐台上下来:“走吧,我们一同去见珲帝。”
巫蛊收回目光,微微颔首,“是。”
天帝带着巫蛊炽焰二人下界,来到人族皇宫门口。门前有两个侍卫把守,一见天帝,其中一个立刻跑进宫传报,另一个立刻迎上来,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