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薛流岚的人影,慕容瑾倒也懒得呆在那个空荡荡的五皇子府。现在正是深秋时候,到处都一派萧瑟景象,能让她觉得亲近的,只怕也就只有玉门娇了。
“你每日都至此处,就不怕有人心生疑惑?”柳闲闲的站在门口看着慕容瑾端坐在窗前,望着底下的那个跳胡璇的女子若有所思。
闻言,慕容瑾回过头来一笑:“生了疑心如何?还真能让他们抓了证据不成?”
柳无语,走到窗边坐在慕容瑾的对面:“抓不到把柄不也是会惹出一场是非来?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上一次跟着我的人已经离开了,既然如今尚不曾出什么事情,可见那人并不是对手派来的。”
“你可知道是谁?”
慕容瑾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丁点线索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知道?不过,不是已经知道了不是敌人吗?其余的管它做什么。”
柳诧异的看着慕容瑾,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的笑道:“小瑾,你是有了猜测不肯说出来吧?”
被戳了心事,慕容瑾不自然的别开头,低声道:“不过就是猜测罢了。”
“莫非你也怀疑是薛流岚的人?”柳倚在椅子背上抱着手看慕容瑾。“小瑾,对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慕容瑾没有回答柳,只是死死的看着窗外的歌舞。若真的是薛流岚派来的,那便是意味着他在监视着慕容瑾,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样的认知还是让慕容瑾心里觉得别扭,仿佛有一根很细很细的针落在心上的某一个角落,疼得并不严重,却无时无刻不在细细的疼着。
柳看着慕容瑾蹙了眉头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他可能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毕竟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将军那边薛流岚是万不可交代的。”
“我知道。只是凭那个刺客的功夫,薛流岚隐藏的实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柳,你说他笼络郭尚忠会不会对父亲不利?”慕容瑾认真的看着柳,紧紧的盯着他等待回答。
这个问题已经在她脑子里很多天了,也是她一直都反对薛流岚笼络郭尚忠的原因。慕容瑾是五皇子妃不假,可是首先她是靖北将军慕容岩唯一的女儿。郭尚忠与慕容家的不睦是慕容瑾在边关就看在眼中的,而此时两家同奉薛流岚为主,难保不会因为薛流岚的原因而有所损伤。
柳被慕容瑾盯着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尴尬的咳了一声转开眼睛。
见柳如此反应,慕容瑾叹了口气道:“你也认为有可能是不是?”
“小瑾,即便是薛流岚真的存了这份心思,到底现在不会动手。若是他功成封你为后,慕容家自然会忠心侍君,他没有道理毁了一个忠于他的将军。”柳劝慰慕容瑾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辅佐他登上皇位,以后的事情未必就如你想的那么糟。”
慕容瑾点了点头,可是眼中的愁云仍旧没有散去。柳说的话她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终究心里害怕。
屋中的沉默被开门声打破,翼转身关上门,一屁股坐在慕容瑾旁边的椅子上,抓起桌上的水壶就往嘴里倒。
“不是让你去盯着兵部尚书的案子?怎么就回来了?”慕容瑾看着翼牛饮了她上好的茶水,不由得一副暴殄天物的神情。
好不容易翼才从嗓子冒烟的状况下恢复过来,伸手将壶丢在桌子上,气愤道:“真是没见过这么不会办案子的刑部侍郎。”
“怎么?”柳愕然看着向来很难将什么事情放在心上的翼。
“我在房顶差点冲下去替那个官审案了。于惟德的儿媳妇简直就是屈打成招。”
慕容瑾听得有些糊涂,想了想道:“莫非刑部觉得是于惟德的儿媳下毒杀了自己的公公?”
“正是。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们从那个女人的屋子里搜出了□□。”翼摇头大叹了一句。
慕容瑾惊讶的与柳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于惟德并不是中了□□之毒死的,如今这样可真是冤案了。
“不过那个女人也真的是有足够的理由杀于惟德了。”翼沉吟了一下,认真的点了点头。“后来我去查了那个女人的来历,你们猜怎么着?”
“嗯?”正听在兴头上,慕容瑾顺着翼的话应了一句,
“那个女人是于惟德他儿子抢回来的有夫之妇。这还不算,接着又将这女人的夫家还有娘家的人都给杀了,尸首丢在了悬崖下面。”
“这……”柳着实很是惊讶,继而笑了笑道:“想不到于惟德号称清廉一世,却养子如此。”
慕容瑾颔首应了一下,几天前的一件事情蓦然上了心头来。接上今天翼带回来的消息,恐怕就可以解释了。
“小瑾,在想什么?”柳察觉到慕容瑾的出神,轻声问道。
慕容瑾回神,扬了嘴角笑道:“翼,你可还记得郭仁夺了肃慎驻防一事?”
“记得。”翼被问得莫名其妙,这不过也就是十天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