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字孟起。为骠骑大将军马腾独子,十六岁起便随父上阵杀敌。十八岁那年,一人带两万精兵,击退四万南蛮,守下南康城。更是一人持冷晖枪破了敌军的阵法,生擒南蛮首领。
一时间,马超名声四起,四海之内,无人不知西凉国有位小将军胆识过人、武力高强。班师回朝后,圣上封为神威将军。
迄今为止,马超在沙场厮杀了四年。
八月,马超随父回京。
八月十五宫里设了中秋宴,请了不少朝中命臣及其家眷。
你落座在右次席,旁边是太子和六皇子。正对面的左上席正是马超及其家人。
你刚入座,目光便不自觉地朝马超投去。
你们多久没见了呢?一年多吧,这一年多,你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他,一直在盼望着他能回来。
现在那人正坐在你正对面,细细端详着你,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今日是家宴,众爱卿不必拘束,也不必在乎礼法规矩,尽兴就行。”
皇上的话将你的思绪拉了回来。
皇上与皇后居上主位,等皇上说完,皇后接话:“是,本来马将军与马夫人前日才回京城,按理应该是该办接风宴,可大将军一向不喜官场上那套,正巧碰上中秋,就当是办个家宴,热闹热闹。”
你看向主位那位贤淑明理的妇人,她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说完便转头看向了别处,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吧,西凉国就长受别国侵扰,为应付战事,宫中开始缩减吃穿用度,开始向百姓征收军粮,百姓常有怨言。
为此,你的父皇、母后也是常常忧思难眠,这两年愈显苍老。
做完表面上的寒暄,杨皇后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宫去了。
宴中,众人解释按着礼法敬酒、谈话,你觉得无趣,杨皇后离开不久,你也离席了。
你带着青萝绕过层层宫墙,去了杨皇后所住的锦心殿。
你行至杨皇后的寝阁门前,里面的烛火还在亮着,一着水蓝襦裙的妇人正合上门。
那妇人见你就欠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
“苏姑姑免礼,母后可是睡下了?我见她身体不适,过来看看。”
苏姑姑看了一眼背后的门说:“公主见谅,娘娘已经歇下来,不想见人,公主明日再来吧。”
她话音刚落,皇后寝阁中的烛光就灭了。
见皇后确实已经歇了,你只好无功而返。
你所住的青檀宫离锦心殿不远,只需沿着殿前那条石纹路一直走,半柱香时间就到了。
你和青萝并排走着,你心里想既担心皇后,又念着那面面相觑却没说上话的马超。
忽有一人从宫墙上跳下来,把你和青萝都吓了一跳。
青萝直接叫出声,“谁啊?”
她提灯一照,来人身形修长,着一身玄色烫金交领长袍,云纹玉冠束发,五官俊逸如玉,正是马超。
他手指白净修长,轻轻落于薄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又惊又喜,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青萝见来人是马超,自觉回避,找个地方望风去了。
“孟起哥哥。”
你仰头软下声音唤他。
“我在。”
他轻轻牵过你的手,用拇指在你手心里蹭了两下。
“我好想你,你都不回来看我。”
他扯出一个笑容道:“是我错了,这两年战事四起,我确实无法抽身。”
“那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不过这两个月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暂时不会离开京城。”
“那太好了,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你知道未来两月都还能见到他,顿时眉开眼笑。
他摸了摸你的头说:“云儿,长高了不少。”
你得意道:“那当然,母后都说我现在是大人了。”
“对了,你的生辰礼物。”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手掌长的木盒子给你。你打开来,里面是一只雪白通透的兰花发簪。
“这是上好的独山玉,我拖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喜欢吗?”
你点点头答:“喜欢。那你给我戴上吧。”
他接过你手中的玉簪,轻插在你的发髻上。
“云儿与这独山玉,甚配。”
你见他眸子里还没着淡淡月光,心想只要他能这么站在你的面前,于你而言,就是这世间所有的美满。
第二日,皇上单独在御书房召见了马家父子。
马超看着头发花白的皇上,心中生出不少凄凉之感,委婉谢绝了所有封赏。
皇上叹了口气道:“这里没有外人,爱卿不必讲究君臣之礼,有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