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没有，我只是让一切进度加快了几分，”林阳睿双手交叉，转过头缓缓说，“舟舟，你父母那边我一直都派人盯着，凡是和你有关的，我都有操心，我说过，你我的协议吃亏的是你，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更是不想因为让你有什么为难，我看得出，你最近在躲我，这次……能不能不要躲？”
陈知舟心里一个咯噔，早知自己的逃避如此明显，只是林阳睿究竟有没有察觉到多余的东西。
她还是躲避了林阳睿的目光，同时也没有拒绝：“好，我只是在想，你我离婚之后，我也该去林氏就职，你所计划的，也都已成，我是否需要避避？”
“不需要，”林阳睿的回答倒是十分果断，“你我相识一场，也算知根知底，何须避讳旁人。”
然，陈知舟听到此话，心中并无半分愉悦，从始至终，林阳睿都不曾放弃，只是她心里，却是越来越清楚。
没办法，谁让感情这东西，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陈知舟鼓起勇气，试图以平常的态度对待林阳睿，“今天，我肯定好好配合你，站完最后一班岗。”
明明第一次亲耳听到的时候，也不是这般。
林阳睿看似双手交叉，实则是在暗暗用力：“这次你人在就好了。”
陈知舟这时还未曾察觉半分异常：“我当然在。”
直到听到下一句话：“对了，韩鸣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可能要忙上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
陈知舟先是听到“韩鸣”的名字一震，又听到“忙上一段时间”，这里面的意思，让她不多想都有些难。
几秒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你和韩鸣……”
林阳睿勾着唇角：“或许这次，她不用常年待在国外了。”
陈知舟咬了咬牙，林阳睿和韩鸣如何，从来都不是她能过问的，不管林阳睿要如何忙，那纸离婚协议书也一定要签了。
今日，她只需要和以前一样，才不会惹人怀疑，也不会让林阳睿多想。
只愿在林家祖宅的这段日子能顺利度过。
吃过午饭，陈知舟便陪着林阳睿去了祠堂，一路过去，硬是花了不少时间，这种地方，又不能开车进来，因此只能靠两条腿。
院落里偶有人来人往。
从祠堂进去后，林阳睿便一直跪着，这一跪就是一下午。
林阳睿说，他想好好祭拜一下父母，出国三年，回来后又一直忙于林氏，未曾尽半分心力。
于是，她只是上了一炷香就离开。
此刻，她倚坐在窗前，腿上盖着件毯子，从而欣赏院中风景。
林阳睿所说的那有限制的地方，还要再往祠堂后面走一走，那里是林家最初成型的地方。
而她如今眼前所见，都是后来修建所得。
过了许久，这院中竟来了位不速之客。
按理，这个时间，所有人都该在前面交谈，她是被林阳睿带走的，自然有油条躲起来，再者，她也不愿去。
只是林祁出现在这里，又算什么。
林祁在院中站立几秒后转身，一步步向房间走来，直到停留在门口：“嫂嫂似乎很喜欢看着窗外。”
陈知舟未动半分，她虽不了解林祁，但有时候直觉就是最准的，以林祁的聪明才智她也没什么可演的，只是注意些言辞也就罢了。
“窗内我也喜欢，我只是再等他回来。”
林祁淡淡道：“表哥回来，应当是晚间了，虽说与父母生死分离十几年，这感情却是不减分毫。”
陈知舟只是看向窗外，林祁的站位她只能瞥到一点。
记得初次见林祁时，他便长了张惹人怜爱的脸。
然而没过几个小时，她便瞧见了林池对林祁极为不好的态度，这更是让人将他当成一个受害者。
如今，却是反了过来，林祁在林家可是没受过半分委屈，但若说林祁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正常的，那她也绝不会信。
这人此刻站在这里，同样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到了某一步，即便是林祁，也懒得装了。
而她，也没必要给予什么好脸色，无论如何，她此刻都该和林阳睿站在一起。
陈知舟继续看向窗外：“生身父母，自当如此，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只是，这样的话，恐怕对林祁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生身父母，养育之恩？”林祁笑了，声音虽不大，却有些肆意，“嫂嫂，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父母在你小时候就决然离婚了，这么多年，你都是一个人过得，哪怕给你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哪怕每年都在给你送东西，可终究，相距万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