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箐言简意赅:“他杀了黄远鹤。”
“你呢,你心底想他死吗?”
夏南箐想起前世,她把黄三和黄楚楚赶出真州,后来他们又回来了,但还是那句话,黄三和黄楚楚根本掀不起风浪,杀不杀也不是她说了算,司马府要保他们,自然能保下。
思索良久,夏南箐一本正经中带着忐忑不安,问:“哥哥,你觉得我冷血吗?”
“我,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父女感情,或许哥哥你会觉得荒谬,黄三怎么说也是我父亲,别家孩子遇到这种事,都是想方设法包庇自己家里人,黄远鹤品德再好,于我也是陌生人……我承认没他就没有我,但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不出生,我已经不想认他作父亲了。”
夏南箐不敢看柳嘉祯,生怕看到他皱眉表示不认同或者什么。
“那你是为何叹气?”
“啊?”夏南箐猛得抬头,柳嘉祯的眼神并没有苛责,只是寻常聊天一般,夏南箐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笑道,“我那不是心疼黄三,我是想到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柳嘉祯道。
夏南箐点头,柳嘉祯等她后文,夏南箐话到嘴边变了,道:“我担心别人骂我不孝,害得祖父和夏府的名声被我连累。”她说了自己担心他的身体他就会主动说自己是什么病了吗?不会,柳嘉祯虽然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冷漠,那么讨厌自己,但他不想说的事,泪雨连连也好,撒泼打滚也罢,软硬不吃。
她除了听柳嘉祯的话还能怎么做呢?绑着他去乾和找老朱主吗?柳嘉祯不手撕了她。
再叹一口气,伸筷子再夹白糖黏糕,另一双筷子压住她。
“吃饭。”
夏南箐哀怨地放过白糖黏糕,碗里柳嘉祯夹了不少菜,都是要吃完的样子……好饱,感觉吃不完,夏南箐见哀怨的眼神对准柳嘉祯,要扒拉一半给他。
“我一口还没动的,哥哥别嫌弃。”
“你这毛病,下次用膳桌子上不许再备甜食。”
夏南箐头疼,仿佛回到小时候,祖父训斥她,夏南箐乖乖吃饭。
柳嘉祯瞟夏南箐可怜兮兮状,道:“你这回是因为白糖黏糕还是夏府的名声?”
“都有。”
白糖黏糕还能和夏府名声相提并论了,她是有多爱吃。
“就算你这样,白糖黏糕也不允许,只能早点和下午点心时候吃。”柳嘉祯祖父上身般地道。
夏府的名声,不用太担心,不孝虽然事大,但黄三不配为父亲,这事情的影响可控制。”
夏南箐笑眯眯的看着柳嘉祯:“原来哥哥在一声不吭地偷偷帮我了啊,我生父不靠谱,但我有个像祖父一样不给孙女吃白糖黏糕,像父亲一样给女儿善后的哥哥。”
这话听上去略怪异,不知道重点在白糖黏糕还是善后上。
柳嘉祯敲一敲夏南箐的脑门,把她碗里的分一半过来。
夏南箐两眼弯弯,挨着柳嘉祯坐,有哥哥的感觉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