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女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她就不奉陪了。婢女表面上是去司马院子里传报,其实只是去找其它院子的姐妹一起暗中笑这个一心想要富贵的低贱女。
婢女们都好奇她怎么个不要脸法,借故有事在客房这边来来回回走几趟。
“眼巴巴看着呢,饭也不吃,等着陷害咱们,踩着咱们博可怜呢。”
简单的路数,她们几个就能搅黄她的美梦,让她记得,自己还没有飞上枝头的时候,看人不能用鼻孔。
黄楚楚换了不同的人去找司马言,都说司马大郎快到了。
黄楚楚憋着一肚子气。
而此时司马言正在自己院子里,泪眼朦胧,他看着书,书毕,忽觉得人生乏味,缺少了波澜壮阔,像只是用一种墨色泼出来的单调的画面,没有丹朱,黛青,石绿,这种画与人生,都没意思极了。
前两天的感情如今再挤不出眼泪,哎,他的妻啊,诶,怎么找不回前两天的感觉了?
司马言苦恼不已,忽然外头一阵风,似有淡淡的琴音,司马言立马坐了起身,推门而看,月光之下,竟有一穿着娇嫩黄裙的姑娘,带着面纱,微风中,似有羽化登仙之态。
她的琴音如泣如诉,双眼落泪,如珠如玉,听闻声音,转头看过来。
她无助的眼神露出惊讶和喜悦:“郎君,我来见见你。”
“娘子,是你?你是鬼魂?”
“是我,郎君难道怕我?”女子含泪道,“阎王感慨你我二人的悲惨命运,于是特许我来见你。”
“不!”司马言激动得浑身颤抖,猛地走到女子面前,执起她双手,眼中迸出狂喜,“娘子,我就知道,我们的感情,超越了生死和轮回!”
他们彼此对望的时候,似有若无的琴音仿若从天边而来,将他们的感情,推上了一个新高度。
藏在假山后边谈着琴的清儿,无奈的看一眼游十娘,仿佛在说,真的,说出去谁信。
“郎君,我是遭歹人所害,才与你天人永隔。”女子道,“郎君请作誓,哪怕刀山火海,郎君也要为我报仇!”
“娘子,我若不替你讨回公道,来世无颜见你!”
“那个人,妾身临死前,说她叫,黄楚楚!”
司马言如遭雷劈,整个人呆愣在远处,没想到,就是他带回的人,他亲自救回来的人,他救回了一个害死她妻子的人!
女子泪落满襟:“郎君,我知你救了她,还带了她回府,但是郎君也是被诓骗的,若是郎君下不了手,妾身也不怪郎君,妾身只是如浮萍般无依无靠,唯有郎君。妾身如今在地下,不过是一个含冤而亡的鬼魂,日日遭到欺凌,不能靠在郎君怀里罢了。”
“就让那楚楚姑娘,替妾身,陪郎君漫漫长夜罢!”女子几乎哭晕在司马言怀里。
司马言心一跳一跳地抽痛。
“父亲母亲漠视我,佟贼夜夜羞辱我,黄楚楚杀了我,郎君,为妾身报仇!”
司马言怒不可遏,亲自拎着剑杀过去,一路气势汹汹,路上的奴仆见了都吓了一跳。他飞快地来到了客房外,黄楚楚听见消息,喜出望外地连忙摆好表情,泪水蓄好留在眼眶的时候,只见司马言竟然一脚踢开了房门,眼睛如喷火一般望着她。
“大郎?”黄楚楚话还没有出口,只见司马言一剑劈了过来。
黄楚楚大叫一声,往旁边躲,剑气削掉了她几根头发,她还没有回过神,司马言又来一剑,黄楚楚吓得哭出声,跪在地上爬,桌案,台面挡住了劈过来的好几剑。
“大郎!大郎!是我楚楚呀,您说了会护着我的呀!”
司马言的力气都用完了,桌面被砍了几道印子,黄楚楚狼狈地钻在桌子下边,司马言气喘吁吁地瞪着她。
黄楚楚抓住机会,爬出来,抓紧司马言的裤管,抬起脸求道:“大郎,大郎您是怎么了?如果奴身有做错的地方,奴身一定改!”
“你害死了我的娘子!”
“我没有,我怎么会害她呢!我连她都不认识!”黄楚楚哭得情真意切。
司马言稍有疑惑,他娘子竟然出现在了门口,神情痛苦,她哀婉的情绪就跟此时的琴音一样,无法诉说。
“是我让郎君为难了,妾身,这就走。”琴音越□□缈,“郎君莫要吃她手边的药,那是媚药,她费尽心思,不过就是想要得到我的一切,妾身,不打扰你们。”
司马言心又痛了,低头一看,果然看到黄楚楚手边掉出了一粒药丸,他拿起来闻了闻,他常常出入烟花地,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把药丢在黄楚楚脸上:“来人!把这杀害了我娘子,诓骗世子的贼人,拉到外头,报官!”
黄楚楚没有控制好泪水,敷粉斑驳,丑态尽显,完全比不上一个隐忍善良柔情蜜意的女子,司马言被黄楚楚恶心到了顶点,一刻都不想看到,甚至恨不能亲手杀了她为娘子报仇。
在外头看戏的婢女们一刻都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