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白的娇花,透着丝丝香气。
柳嘉祯往后两步,站在屏风后,不小心碰到了雀首屏风从雀嘴里吐出的银铃,银铃响了一下,柳嘉祯伸手捏住。
“嬷嬷?”夏南箐的声音传出来,静悄悄的,夏南箐的声音紧张了起来,“不会是有蛇吧……”
“大娘子。”梅嬷嬷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可是洗好了?衣服都已经备好了。”
夏南箐松一口气,水声哗啦,半掩着身子出来,她的双脚已经好了,晕着水汽,晶莹剔透。
夏南箐走入房内,顿时整个屋子都动人生香,不大的房内,柳嘉祯和她仅一张屏风之隔,夏南箐身影映在屏风上,半掩的围罗从身上滑落在脚边,柳嘉祯敛目静气,身影岿然不动。
另一边外间的梅嬷嬷说了什么,夏南箐听了便笑了。
柳嘉祯就算让自己入了定,夏南箐流淌着笑意的声音仿若在耳边,似说给他听。
“大娘子对柳大郎是真的好。”外头的梅嬷嬷感慨。
“哥哥对我也很好。”夏南箐笑着回,声音里带着不会怀疑的亲昵和信任。
梅嬷嬷半真半假地道:“真是可惜,若不是家主认了柳大郎为义子,大郎和大娘子成亲,其实老奴很看好。”
“那哥哥就真的不会来夏府了,嬷嬷忘了哥哥刚来时候那臭着的脸吗?”
“如果真的呢?大娘子愿意吗?”
“愿意啊,如果我能遇到一个像哥哥一个的男子,甚至不用像哥哥那般,只要他温良恭谦,若他向我求娶,我定答应。”
外头的梅嬷嬷没有再问,梅嬷嬷将钴鉧放到一边,将熨好的紫云织长裙送进去,夏南箐大概没有想过和柳嘉祯,只是待他为兄长。
罢了,暂时不操这些心,她爱黏着柳嘉祯,只是很纯粹的喜爱罢了。
夏南箐穿好里衣,坐在妆台前梳头发,忽然好似又一阵银铃响,她连忙往后看,鼓足勇气,绕到屏风后,幸好没有看到什么蛇虫,夏南箐松了口气。
可是,她怎么感觉这里站过人?
“怎么了?”梅嬷嬷见夏南箐站在屏风后发怔,夏南箐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
*
“大人,五方石散有用吗?”秦盖见柳嘉祯终于出来了,迎上去问。
柳嘉祯点头。
“真是太好了,可是大人是否遇到了什么事,下属在这里等了有些许时间。”
“无事。”
“大人和夏娘子一定要保持距离。”秦盖含蓄地道。
“秦盖,我知道你担心,但是我对她无意,她也只是喜欢一个性情好,对她好的人,她从小到大,只有黄远鹤在身边,忽然多了一个‘柳嘉祯’,她不亲近祖辈们都夸赞的‘柳嘉祯’,还能亲近谁?”
“可是夏南箐她是蛇姬……”
“秦盖!”柳嘉祯声音带着警告。
小黑蛇一怕,秦盖立马跪下去:“大人饶命!”
“对夏家娘子尊敬点,我不想再听到你提她不好的话。琉酆不喜欢夏府,但夏府忠贞烈胆,值得敬佩,夏南箐是蛇姬,蛇王抵不住诱惑,难道蛇王没有错?”
秦盖垂下头:“是。”
方景达落了下来:“大人!地下宫的人都中了埋伏,我们的人已经到了。”
*
地下宫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隋老等人被俘虏,照得如同白昼的地宫,隋老的目光狠毒地看着坐在上首的柳嘉祯。
“你果然,逆贼之心不死。”隋老道。
“隋老,当年难道不是你专门给宋保额给赵符戬传递消息?”柳嘉祯道。
“口说无凭,你就是想借地下宫的势力,为自己谋权,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得住琉酆吗?”
方景达拖着一个人,丢到隋老面前:“这个,是你儿子吧。”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躺在地上,拔掉堵住他嘴的布,中年男人的哀嚎声响得在溶洞间不停回荡,隋老看到被绑的男人,大吃一惊,那男人也看到了隋老,以为看到了救命稻草,激动地忘了交代过的话,喊道:“爹!爹!快救我啊爹!他们说你有事要转交我,我便来了,结果被打了一顿,全身都痛死了!”
那块脏臭的布又被塞回嘴里,哀嚎的声音消失,地宫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除了盘踞巡游的大蛇,隋老愤怒的声音也如同消失了一般。
“为什么……”隋老不敢置信。
“为什么?觉得你这个儿子藏得这么好,怎么被我们找到了?”
隋老的儿子以佟广的儿子的名誉养在佟广老家,从无人知晓,佟广死了,更是什么都不能要挟隋老,地宫的人前脚刚把身世告诉隋老儿子,后脚就被泰州地宫的人给带走了。
“是谁告诉你的?”隋老抖着声音道,他第一反应是宋允鸢被套了话,但是宋允鸢根本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