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夫人拧眉道:“有!像中邪了一样,失魂落魄地回来,还在自己院子里摆了祭台给人烧纸钱!”
司马大人怒:“他又想干什么?”
“听他说,他的命中爱人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哦?”司马大人没想到自己儿子还能这么给自己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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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夫人愁眉苦脸,她不想说的,生怕司马大人一怒之下,废掉她这个儿子,扶其它庶子当长子,她之前掩饰过,被司马大人发现后,司马大人勃然大怒,不给司马夫人半点主母的颜面,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斥责她,说她满口谎言,行为不端。
司马夫人非常难堪,本来理家理得不是很好,到手的月钱越来越少,下人们都偷偷背着讲闲言碎语,这一下更难服众。
和忐忑的司马夫人相比,司马大人心里很满意,但面上装得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你真是会教儿子,司马府的面子都要被他丢干净了!”
司马夫人无言反驳,从司马言出生,她费尽了心力培养,君子六艺请的都是最好的先生,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儿子说这些都是枷锁,是痛苦。
她真的是烦都烦死,吃也不香,睡也睡不着,对外,管家换了一个又一个,账面连年亏损,对内,她让儿子去做事,儿子跟她讲万事皆空。
头痛,头真的好痛,心好累,太累了,无人与她一条心。
盼望儿子快点和夏府结亲,也许成了亲,有夫人管着,儿子就能长大懂事,她不想管教了,好像是前世欠他的今生来报仇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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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夫人不知道司马大人的心思,如同司马大人也不知道司马夫人此时的彷徨害怕,司马夫人见司马大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连忙跪在地上替司马言求饶,而司马大人实际在酝酿情绪,积攒怒火,好去大声呵斥教训教训儿子,让他更加和家里对着干。
这时,心腹忽然急匆匆拜见。
这大晚上的,司马大人心悬了起来,从宫里出来回府的路上,大理寺到处封路,里外乱成一锅粥,司马大人放下车帘不敢多看,现在他眼皮突突直跳,生怕是又要卷入一场密谋中。
他不想,夏府这事已经够棘手了,夏泽恒在外地暴毙的时候,大鏖民众极其愤怒,直斥当今圣上无能,才酿成现在的悲剧,如果是赵瑾从上位,根本不需要夏泽恒亲自去平乱,赵瑾从是女太子又怎样,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谁就是好皇帝。赵瑾从临危受命,把琉酆打回去了,夏泽恒一届平民挺身而出家财都散尽了,本来是先帝赐下的三公之上的授封,说没了就没了,现在人还没了,听都没听说过名字的人当了皇帝,真是走路踩了狗屎捡了大便宜,管又管不好,不如下来!
赵瑾从和夏泽恒在打仗期间有多受民众爱戴,然接连倒下后,民众的怒气就直冲座上的皇帝。
所以夏府的事要处理得毫无痕迹,办得滴水不漏,否则皇上肯定不会放过司马。
“什么事?”司马大人看着心腹道,喝一口茶压压惊。
“大人,”心腹脸色不是愁色,而是暗藏喜气,“大人,下官今日在府衙得到一个消息,夏府的大管家被关进来了,下官收到消息后,立马带着人亲自去审,果然真的审出了大问题。”
心腹呈上口供,道:“黄远鹤此人,可以利用!”
司马大人拿过口供,一目十行,什么黄远鹤以前想要狸猫换太子,什么入赘后借着回门的时机偷纳个小妾生下黄楚楚,什么做假账面偷偷转钱到私囊里等等,看着触目惊心,司马大人大喜:“这个黄远鹤是个畜生,倒插门倒得软饭硬吃开了眼了,吃夏府喝夏府用夏府,还养小杂种,这么畜生的人,真是给我们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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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楚楚打听到今晚司马府的嫡公子会来画船这儿听曲对诗,早早装扮好在这里等着,却没有等到人。
她气得去找画船老鸨,要她把自己的钱还回来,老鸨听了嗤笑:“好笑了,姑娘,我卖的消息哪有假的,在场的姑娘们听得清清楚楚,前几日司马公子说得明明白白,今晚会过来捧清儿的场,腿长他身上,他没来,你找我干什么?”
“原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你却当买卖卖给我!”
老鸨笑了:“你就说我卖的消息有没有假就得了。”
众人听了都捂着嘴笑了,还有姑娘笑着喊道:“你当时买消息时也不先跟我们姐妹们探探路,一幅和我们说话就辱了你名声的样子,好笑,这么清高,你来钓司马公子作什么,人公子明明已经联姻,好不要脸。”
说完,大家又是一阵笑。
黄楚楚脸一阵红一阵白,原来自己被人当猴耍,出了钱还受到羞辱,她气得尖叫一声:“你们这些卖作戏坊的戏子,贱奴,竟然敢嘲笑本小姐,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老鸨拎起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道:“你爹是谁,乡下女。”
黄楚楚脸色一僵,她低头看看自己的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