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荔果凉粉,入口让他愣了一下,这味道好吃得不行。
小仆立马道:“大人是觉得好吃吗!还有哦!”
秦盖的话还没说出口,小仆已经送过来了。
说句心里话,夏府想得真的是周到,他们一直在赶路,精神紧绷,夏府提前好几日准备,细致用心,吹着凉风,吃了凉品,秦盖对夏南箐的不满不知不觉降低。
配大人配不上,但是配司马府绰绰有余,司马府都是外强中干,锦绣草包,家主外政不行,主母难持中馈,养出来的儿孙天真,谁嫁过去谁辛苦,夏南箐红颜薄命,摊上了。
只要皇太后殁了,司马府被皇帝利用完,也跟着完蛋。
大鏖的皇帝对夏府虎视眈眈,夏府的结局是注定的,夏泽恒和夏虹影没有跟夏南箐说过,可怜父母心,不想吓到还小的夏南箐,知道又如何呢?不如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不是更好吗?
秦盖心里对夏南箐多了一分同情。
看夏南箐的眼神没有那么严厉了。
见丫鬟搀扶着夏南箐过来,秦盖心里又警惕起来,原来是夏府的马车到了,要回府了。
丫鬟给夏南箐重新梳了个头,又是干净洁净的姑娘。
“哥哥,我们回家吧!”
*
马车内,夏南箐抱着本来准备柳嘉祯的衣服,柳嘉祯不愿意,夏南箐只好放一边,但是也不生气,她这个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柳嘉祯的侧脸,还能看到他眼尾处的一点黑。
哥哥就坐在车内,夏南箐露出笑意,心满意足。
柳嘉祯完全忽略夏南箐,不管夏南箐会不会尴尬。
马车在长街上跑动,单调的车轱辘声在静悄悄的环境里单调规律,车身随着车轮轻微晃动,窗外时而热闹的集市,时而清静,夏南箐在闹中有静的安心中,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她忐忑了几天,总算见到了。
柳嘉祯肩膀微沉,冷眼回头,夏南箐竟然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柳嘉祯托住她脑袋,往旁边挪一个位,将夏南箐放到垫子上,她睡她的,自己坐自己的。
“哥哥!”夏南箐忽然坐了起来,好像梦里出了什么大事一样,睁大眼睛在马车内搜寻他。
她眼神还不太清醒,看上去很焦急,似在梦魇。
受伤的脚眼看就要站起来找人。
柳嘉祯掀开车窗帘,霎时间光线驱散了马车内的昏暗,夏南箐眼睛微微一眯,懵懵然然醒了。
柳嘉祯放下车窗帘,光线没了,他随意让夏南箐看个够,仿佛看穿了也没有第二种表情。
夏南箐望着柳嘉祯,脑海中还是他吐血的模样,反反复复,接着又闪到他屠了司马府的场景。
甚至一些更小的事,她故意让柳嘉祯帮忙摘李子,柳嘉祯没有理会她,她就在四下无人时喊他贱民。
柳家高风亮节,结果在夏府,又是被传蛇妖附体,又是被喊贱民,柳嘉祯愣是没有解释一句,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不入他的眼睛。
所以他会冒得罪权贵的下场杀了司马府,夏南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就算已经原谅了夏府,也应该不至于到报恩的地步。
其实有什么奇怪的呢,有些感情,本来就不是你来我往的交易。
柳家家风镌刻在他们骨髓里。
如同不要问为什么夏泽恒要救大鏖一样,不要问柳祖父为什么愿意出手帮助素不相识的夏泽恒,也不要问,柳嘉祯为什么会做那些。
原本夏南箐想按照前世一样,遵规遵据,带着奴仆站在夏府面前笑盈盈迎接柳嘉祯便好,循序渐进地和柳嘉祯相处,后来一想,就柳嘉祯那种脾气,无论哪种方式,都不能让他对自己有半点好脸色,讽刺他没有用,笑脸相迎没有用,温水煮青蛙更不可能有用了。
石头仙人见了都甘拜下风。
任何方法对柳嘉祯都是无效的。
不对……
其实臭不要脸凑上去是有效的,就在夏南箐走神时,柳嘉祯竟然看她,还对她说了一句话。
夏南箐满心欢喜:“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柳嘉祯重复一遍,“你的衣服,扎紧一点。”
一会儿后夏南箐才脸红,她刚刚睡了一觉,起来动作大,衣襟微微松散,露出脖子下一小片白皙肌肤。
夏南箐连忙拢好衣服。
柳嘉祯本来不想理,但是一会夏府门前可能会很多人,车内只有自己和夏南箐,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夏南箐却来劲了,她被柳嘉祯冷了这么久,就算没有伤心,还是想和柳嘉祯说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语速缓,还怪好听的。
她整理好衣服,挪到柳嘉祯身边:“哥哥,虽然你没有看我,但你还是留意到了嘛。”
这什么话,车里就这么大,谁都有余光,他也没有让自己故意去忽略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