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玉料,东边开了一个窗户,窗户旁就是一个方形长桌,桌上摆着数张图纸,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玉雕摆件,有些尚未雕完。
北面玉料旁,也就是西北角,放置了一个靠墙的长桌,桌子三面,左右上都立木扳,左右两侧的木板顶部呈波浪形向下削,不与上头的木板相接,显然是为了防止物件掉落的。
这桌子正中间摆着一个白色的正方形的盘子,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水,这盘子上头有个悬空的灯,用法力维持住使其发亮,灯下矮一些,有一小管子,陶灵昨夜随便翻了翻江潭落给的书,知道这是用来冲洗碎屑用的。这桌子上放置了许多细长的小工具,另有一处置放切割玉石的机械,总之是一应俱全,唯独少了一个人。
店员说:“嗐,夏师傅应是出去透气,找寻灵感去了。”
陶灵问道:“他一般去什么地方?”
店员说:“河边去得多一些。一般是去环湖。“
陶灵打算追去环湖看看,说道:“好嘞,那我去寻他。多谢招待啦。”
店员:“嘿呦不必劳烦您跑一趟。他一会儿就回来。”
陶灵客套了几句,一边说一边往外踏,眼神没注意,转身就撞上一个人,那人手里拿了张画了点什么东西的纸。
陶灵:“啊谁啊?”陶灵摸着头抬头,就看到个高的男人。
对面人还没说话,店员先说:“夏师傅回来啦,今儿有客人。陶门长想要定做,样式还没定,想先看看再下决定。”店员麻溜地交代生意上的事。
那人“嗯”一声应了下来,看陶灵有些眼熟。
陶灵见他还有些心虚,毕竟她之前说的话可是每一句都扎人心眼。
“陶门长喜欢什么样式的?做摆件儿还是做些随身的物件儿?”
他倒热心。
陶灵忙接话道:“想做对白玉耳环。”
“单个的还是串珠?需要雕刻什么纹样么?”
夏阿尔自然地询问,这样的对话似乎对他来说已经经过了上千次。
陶灵还没找着机会打探别的事,索性顺着他的话:“串珠吧。纹样的话,山茶花能行吗?”
夏阿尔态度甚好:“都可以的。您能接受的价位是多少,您说说我好选样做设计。”
陶灵:“价格?多少妖灵石都行。做得我满意就行。”对于接生意的一方来说,这话……挺讨厌的,就怕碰到挑三拣四的。
但是夏阿尔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笑了:“那正好,我最近正得了块好白玉料子。”
陶灵:“哦是吗,那太好了。”
夏阿尔继续问道:“一边耳环要几颗珠子呢?对称的还是不对称的?您带不对称的耳环要更好看些。”
陶灵笑道:“不是给我戴呢,要对称的吧,每边三颗,玉我想要通透些的,一边在第一颗珠子上雕山茶花,另一边在最后一颗珠子上雕,珠子不用太大。”
夏阿尔一边听她说一边用法术从桌子上取来一个木盒,打开,里头放置了不同大小、不同尺寸、不同色泽的玉珠。
“您看看,大概要什么样的。”
陶灵看着,习惯性地伸出食指在珠子上隔空来回移动,开始是觉得都不错,下不了决心,后来相中第一行中间的一颗白色珠子,说道:“这个吧。”
夏阿尔妥帖地说道:“好。那您这边登记一下,我好给您画个初稿图纸。“
夏阿尔说罢就走去东边的桌子,他脚步大,走得快,先一步走到桌子后头,放下手里拿的纸,然后抽出一张纸,拿起毛笔就开始写。
陶灵加快脚步走过去,她过来特意看了他刚才手里拿的那张纸,他没收起来,平摊放着,上面画着好几个忍冬纹的图样——应该是灵感来了画的草稿。
他写罢,双手推给陶灵,让陶灵确认一下订购的细节。
陶灵看罢签字。就在签字的空挡,夏阿尔说道:“陶门长还需要摆件么?我这儿倒是有不少好东西,您可随便挑,权当礼品赠送于你。”
陶灵应着说:“好,我看看。”签罢就四处打量了起来。原来,南面墙边上还摆有一个架子,零零总总放置了许多他的玉雕作品。
陶灵对上一排翡翠白菜、佛像、苍松什么的不感兴趣,便低头去看放在最底下的小玩意。她相中一个黑鸢玉雕,便蹲下想拿起一看。
夏阿尔看到她视线往下看,连忙说:“最下面一排并不是我的得意之作……有瑕疵的,正要处理掉……”
来不及了她已经蹲下来了并且拿起了那个黑鸢。夏阿尔顺着她蹲下的动作,忽然瞥到她左小腿上的图纹。
夏阿尔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你是陶灵?”
陶灵感到汗毛一竖,虽然她经常口不择言,但是甚少像这样当面说了人坏话之后还要被逼回来装不认识的。
“啊哈哈……是我。”陶灵尴尬的干笑两声。
“你这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