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1 / 2)

丹青被放到一张柔软的榻上,半睁开眼睛,屋内一灯如豆,榻前倩影走动,拂过轻纱乌丝……怎么说呢,昏暗又暧昧,很像话本里狐狸精出没的场合,就是角色反了。

他悲从中来地埋头呜咽了一声:自己一定是族内混得最差的狐妖了吧……

陈云渺才刚伸出手,就见这狐狸突然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不由动作一顿,心里纳闷,我都还没碰到针呢,就已经不行了?赤尾狐原来是这么娇气的品种吗?

“这,很疼吗?”陈云渺没哄过孩子,十分僵硬地问了一句,看这小狐狸的样子,年岁不大,大概还是只幼崽,难道是怕疼?

她犹豫了一下,换了一种自己熟悉的方式,流畅道:“不疼不疼,马上就好了,咪咪乖。”

后院里有一窝小猫,陈云渺偶尔会去喂食照顾,不论大小花色一概唤作“咪咪”,这会儿一不小心将称呼一并带了出来,她有点尴尬,随即又心宽地想,算了,反正都是毛茸茸的一团,狐狸和猫又有多大区别?

丹青听得全身一僵,决定继续埋头装死:只要不回应,叫的就不是我。

陈云渺见他用两只小爪子死死捂着脸,还有点可爱,忍不住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接着,她一手抬起丹青的下巴,稍稍用力固定住,另一只手则捏住了银针,稳而缓地拔了出来。

丹青登时头痛欲裂,却强忍着一动不动,融银易断,若是在这种时候挣扎,弄不好会让那半截细针断在脑子里,命没保住也就算了,堂堂赤尾狐,被毒成了个傻子可怎么办?那还不得被当成什么咪咪来养?

门都没有!

疼痛比起中针时还要难熬,丹青死死咬牙硬挺着没晕过去。

陈云渺见了他瞪圆的眼珠子颇感意外,“呀”了一声,捂住了他的眼睛,往下扒拉他的眼皮,一回生二回熟地用哄小傻子的语气道:“乖,不怕啊,想晕就晕吧。”

“噌”的把眼皮弹开的丹青:今天要在这里晕过去老子在狐狸堆里还怎么混?!

陈云渺看了他一眼,没弄懂这小狐狸为什么要死撑着,融银的恶毒之处就在于即便将针拔出来,也有一部分已经融在中针者体内,只能尽量将毒血引出来,再好好养着清理余毒,这引血的过程并不比拔针好受,时间还长,实在没有必要醒着受罪。

她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一掐丹青的后脖颈。

丹青还来不及发出抗议,就眼前一黑,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陈云渺集中注意力,指尖对着那一点细小的伤口,开始引毒血,她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柔和的烛火下,那条在半空中的血线细得几乎像是绣工手中的丝线。

*

丹青昏过去之后,尖锐的痛楚消失了,身体轻了不少,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天在夜间急奔。

他知道这不是现实而是梦境,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有景象在眼前走马观花似的闪过,他此时如同旁观者,一些细节疑点浮现出来,似乎比身处其中时更加清晰了。

比如说当他循着那巫觋到了京城之后,气味踪迹仍然清晰可辨,直接将他引到了一间古怪的宅子。

然而京城繁华,人口众多,马车进了城之后应如滴水入海,怎么可能这么好找?

除非,是故意引导。

丹青一踏进宅子之后就觉察出了不对,本能地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神志都恍惚了几分,等他明白过来宅子周围遍布了咒文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妖力受限的情况下疲于应对,最终还是不敌一群巫觋的攻击。

按照当时的情况,他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是入了那巫觋的圈套,对方发现被跟踪,所以早就布下了阵等他,可现在想来,可能只猜中了一半。

那巫觋确实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但阵却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布的。林子里的猎人在逮到猎物之后,总是要亲自瞧上一眼,而丹青被抓之后,那个巫觋却从来没露过脸。

还有一种情况是,他其实是将自己引向了别人的势力范围。

那么这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借他人之手摆脱他,还是想让他把那宅子的古怪翻出来?不管是哪种,似乎都很划算。

丹青不知被关了多少天,期间有个富贵少爷打扮的人来看过几眼,根据周围人的只言片语和敬称,他知道这个人姓赵,也是个巫觋。

姓赵的不太像是巫觋,倒像是个商人,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仿佛在计算这身狐狸皮毛能卖上多少钱。

丹青在这期间没别的事,只能猜测这些人要怎么处置自己,连狐裘的款式都替他们想好了,结果后来发生的事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被施了融银,带到了满是胭脂味酒味的地方。融银带来的痛楚和晕眩让他陡然失控,在狭小的楼阁里横冲直撞地想要寻一个出口,继而后头又撵上来一群巫觋。

一片混乱之下他的记忆十分模糊,直到被索妖绳绑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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