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里包恩盘腿坐在吊床上,双手抱胸,默默沉吟。
等到月亮被厚重云层遮掩,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里包恩骤然扭头,戒备的神情再看见熟悉的身影时骤然放松。
来者穿着黑色无袖紧身衣,勾勒出劲瘦腰身,不由让人想去环抱,去感受坚实触感。宽松休闲裤和到小腿的马丁靴将人更衬凌厉凶狠。
平日里总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此刻也平静下来,靛紫色的发丝与眸子显出高贵优雅,没有了生人勿进的冷意。
流浪者抬手抵在阳台玻璃门上,位于房间内侧的插销便悄无声息提起放下。
他轻手轻脚走进屋内,没有发出丁点声响,像是脚踩在云端。
里包恩低声道:“来看他吗,为什么不白天露面。”
流浪者皱眉,不屑道:“谁会来看他。我只不过碰巧路过罢了。”
里包恩无声笑了,没有拆穿对方拙劣的谎言,转了话题:“我拜托你办的事呢?”
流浪者听见这话就想起里包恩的算盘,顿时不悦:“如果你给我的人不是比路边的石子还没用,就应该能在最近办完。”
里包恩嘴角一勾:“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流浪者皱眉:“没有下次。”
“你现在住哪儿,那废旧大楼内的居所你好像没有再去过。”
“...别多管闲事。”
“不跟蠢纲说什么吗。”
流浪者神情复杂在床上睡得跟昏过去一样的纲吉和里包恩之间看着,忍不住吐槽道:“就算我说了什么,他能听见吗。”
里包恩:“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毕竟,以你的想法,你跟蠢纲的每一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流浪者沉默地靠坐在床上,抬手捻着纲吉的头发。
跟本人一样柔软,生怕让他有一点不舒服。
“别跟他说我来过。”
“我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流浪者好像只是来看一眼纲吉,他来这里不过几分钟,在月亮重新露出云层前,已经离去。
里包恩松了口气,起码蠢纲的那点心思,并非落到了虚空,流浪者也不是机器那般无情。
接下来就看蠢纲怎么做了。
流浪者返回云雀宅,抬头就看见穿着一身和服的云雀正一脸戾气依靠在门边。
一只黄溜溜、圆溜溜的小鸟窝在他肩膀上打着瞌睡。
这对人总是冷脸相对的少年,到是对动物的态度不错。
人比不上动物大概说得就是如此。
流浪者笑了声:“要是被你揍得吱哇乱叫的人看见现在的你,怕不是恨不得自己不当人了。”
当柔弱小动物还能得到一席之地呢。
流浪者话音刚落,屋内云雀养的好几只小鸟同时飞出,似乎眼睛放光冲向流浪者。
流浪者笑容一顿,抬手驱赶:“别过来。”
可小鸟怎么知道自己落了喜欢人的脸了呢,纷纷从这不能称为攻击的挥手中钻过去,一边肩膀落一个,还有一只直冲流浪者头顶而去,却在少年一副你活腻了吗的目光下委委屈屈的跟左肩上的小鸟挨在一起。
云雀:“呵...打扰我睡觉,扰人清静,你想死吗。”
流浪者无意跟人吵架,懒散道:“没有下次了。”
保证做的没丝毫诚恳。
云雀眼中闪过寒光:“七叶寂照,来!”
藏在和服中的浮萍拐滑出,身影如鬼魅般靠近。
“扰人清静...这句话同样还给你。”流浪者心想:没完没了,这家伙真的是人吗?精力这么旺盛。
宽阔庭院中的假山石在两人战斗中被砍得破碎,一片狼藉,这场战斗直到晨曦初显才停止。
而一早来送早餐的草壁如何烦恼狼藉的庭院,就不是他们两个人要想的了。
嘟嘟嘟——
流浪者从被子中探出手臂,神情困顿,他摁下接听键,不等对方开口,自己烦躁的声音率先传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打扰我...我就送你们去地狱。”
恶魔的低吼让对面的人顿了一下,哪怕隔着手机流浪者都似乎能看见对面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静悄悄地过去两秒钟,对面连忙打着哆嗦回道:“先生,您吩咐我们的已经做好了,请问是我们送过去,还是?”
流浪者从被子中坐起,随意撇了一眼时间,离他睡觉才过去两个小时。
难不成他被这个世界同化了吗,人偶的身躯也感受到了疲惫,他甚至生出了再去睡一会的冲动。
流浪者盯了一会手机,最后还是低声道:“我去找你们。”
让这些家伙把他住哪儿的消息告诉里包恩,接下来就有无穷无尽的烦心事要上门了。
流浪者起身,窸窸窣窣穿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