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向母亲解释这二十余年的不辞而别,我就告诉你,蓝色眼睛意味着什么。」
*
夫基斯克市中心医院。
谢廖沙已经在病床上刷了一天的社交账号,他很无聊,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摆弄他随身背包里的东西。
病房外面传来两个护士的声音:“是他!我很确定!我看过他的社交账号,他拿的那把匕首和我在网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嘶,他真人比网上的图片还要帅。”
“别犯花痴了,我们是来寻正事的,正事要紧!”
说话的护士抬起头,刚好看见谢廖沙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正看向她:“我都听见了,进来说吧。”
小护士脸色一红,推搡了半天才推门走进病房,在谢廖沙注视的目光下支支吾吾了半天。
谢廖沙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很大方地笑着:“别急,我有的是时间,你们可以慢慢说。”
站在前面的小护士不好意思看谢廖沙的眼睛,小声说:“有件事我们只能来找您了。我们负责三楼的储物间总是闹鬼,值夜班的时候大家都挺害怕的……”
谢廖沙听后丝毫不感意外,医院这种地方嘛,多多少少都有点特殊磁场。
所以他点头回答的干脆:“有轮椅吗?我得亲自去看看。”
小护士提到的是一个角落里的储物间,没有窗户,又处在走廊尽头的死角,常年灯光昏暗,潮湿异常。
谢廖沙单手推开储物间的门,老旧的灯管闪了两下,伴随着一阵“滋啦啦”的声音亮了。
储物间里的空间没多大,角落里挤挤囊囊的放着水桶、拖布、抹布等工具,一面占据整面墙的置物架上全都是整理好的药剂盒子。
两个小护士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不用进来,我一个人就可以。”
谢廖沙将门关剩一条小缝,背对着储物间的门,将怀里的包拉开,取出匕首和蜡烛。
就在他将匕首拿出包外的时候,头顶的灯忽然闪了一下。
两个小护士在门外看见灯闪,迅速抱在了一起:“又来了。”
“别怕,主任说是电压不稳。”
谢廖沙抬头看着狭小空间里缓缓出现的女性鬼魂,面不改色地回过头:“把门关上吧,好了我会叫你们的。”
他拉了一下披着的黑色外套,略带安慰地朝两个小护士笑笑,把两个小护士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的眼睛好蓝。”
“怎么会有这样帅气又优秀的人啊……”
“嘶,一定要记得管他要联系方式。”
……
储物间的门被关上后不久,头顶的灯管突然炸开一个火花,随后骤然熄灭。
“嚓!”
黑暗中亮起另一束微弱的光,谢廖沙将手里的蜡烛聚过头顶,死死盯住面前女孩的鬼魂:“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狭小黑暗的空间内,蜡烛的光尽职尽责地照亮着谢廖沙手边一平方米的空间,透过被光照亮的尘埃,女孩的鬼魂就飘在他两米以外的地方。
她的眼睛受过伤,细长的伤痕几乎贯穿她的上半张脸,原本属于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漆黑的洞,此时她正用这两个洞望向谢廖沙的方向,似乎很困惑为什么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能看见她。
谢廖沙主动开口了,他一贯如此:“你在这里多久了?”
至此,鬼魂确认了谢廖沙是真的能看见她。
她在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谢廖沙面前,她很激动,如果她还有眼睛的话,这一点将更加明显。
「蓝眼睛的……恶魔……」
“我戴的是美瞳。”谢廖沙镇定道。
早些时候他在整理背包的时候发现了这幅不知什么时候装进来的备用美瞳,虽不如冰蓝色的顺眼,但他也凑合戴着了。
鬼魂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似乎被困在了一段记忆里,不断重复着这一段话:「蓝眼睛的……恶魔……蓝眼睛的……恶魔……」
谢廖沙皱眉:“你从哪里听到这个的?”
但是鬼魂似乎根本听不见,她十分痛苦地双手抱头左右乱撞,最后猛地冲向轮椅上的谢廖沙,在距离他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瞬间被弹开了。
蜡烛的火苗被平地而起的冷风吹灭了,但紧接着,一阵“滋啦啦”的声音响起。
头顶的灯管居然又亮了起来。
谢廖沙安然无恙地坐在轮椅上,伸手从病号服的衣服兜里拎出一条粉水晶的护身符项链,大概是他入院那晚奥夫娜偷偷放进来的。
女孩的鬼魂在灯亮起的那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廖沙叹了口气,将护身符项链塞回衣服兜里,他双手扶着轮椅一撑,轻松从轮椅上起身坐在了地上:“现在我行动不便,否则我可要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