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持重,内心懵逼,手持长剑,衣袂飘飘,威压满溢,震慑各人,立于擂台,仰望向四面八方,深觉无聊,无人能敌人,站于巅峰之上,高出不胜寒……原来竟是如此寂寞啊!
前方金丹弟子的比赛榜单上,我的名谓,三大字,高居膀上,铁画银钩,银光闪烁,且拥有不败记录,乃是当今年轻弟子的第一人。而座下各位四方八路的导师长辈,也纷纷满意颔首,窃窃称赞。
主持人站在擂台下,大喝道:「在座还有何方人士或少年英杰,英勇无畏,上前挑战?」
忽莫元从挨挨挤挤的人群冒出,大步上前,脸色阴霾,如同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出声道:「在下乃是寻真宗的大弟子,今日有幸狭路相逢,一山不能容二虎,且与凌道友一决雌雄。」
甚狂的语言,毫不客套,惹来众人议论纷纷。
我一愣,这人岂不是哪位……叫什么莫师兄?上次不是打发了他么?为何又遇上了,还意图再次寻麻烦?况他神色与上次截然不同,凶神恶煞,狰狞狠毒,宛如邪神恶兽,让人望而生畏。
小女孩抱着小鸡,坐在台下,喝茶观看,传音脑海道:『这家伙眼底赤红,有些不对劲儿,你且小心谨慎,切莫大意轻敌。』
莫元一上台,裁判还没宣布开始,便迫不及待率先发动攻击,我眼疾手快,连连躲避,险些被火球烧到头发和屁股,吓得浑身冷汗,心惊胆战。
我在脑海忧郁道:『来势汹汹,攻击宛如排山倒海,岂可容易对付?同是金丹后期,敌方的战斗经验,显然比我更胜一筹,而且战意激仰,完全不像切磋之比赛。』
小女孩急切的声音传来,『此人的修为更精进了,比赛前或许喝下了增强剂,将功力凝聚在一个时辰之内,提升至巅峰。』
我吓破胆了,一边避开,一边哀嚎,『这人岂能如此不要脸,一场寻常比赛而已,并黑市的生死斗,为何不惜用此下策?一般比赛为示武德,皆不可用药提升修为,更甚者,若使用了禁药,事后还会耗损身体,得不偿失啊!如今他何以明知故犯?甚至还屡屡下杀手?我到底哪里招惹了他?』
又一招杀手迎面而来,舞爪铁钩,掌风惊人,电光石火见间,我左肩受了一掌,堪堪避开致命攻击,若躲闪不及,双目便被活生生剜下了。
我心感不妙,灵光一闪,暗忖道:『莫非……莫非我欺骗他的事穿帮了?不不……应该不是,若是如此,早来寻我算账了,岂会挨延如此长久?而且,也不见得这位好师兄和他那些同门有何深厚情谊,何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乘空隙,幻化成冰玄电刀,握于手中,同时也动用成千上万的灵力将场地变成冰天雪地,好以便施展寒冰雷鸣幻术。
雪地震动,飞溅起的寒冰倏地幻化成一条又高又长的灵蛇,宛如冲天蛟龙,纵横如风,绞住了莫元的双腿,动弹不得,同时还变成牢不可破的电网。
我大喜,这下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岂能逃出生天?
观者如山色沮丧,有人惊叹出声:「冰雷合用?此子乃是何方神圣,无需念诀,便能运用自如?」
小女孩忽花容失色,猛地站起,大喊道:「速速退避!有人暗中对他使用了远操人偶术!」
我疑惑回首,人声鼎沸,不明宝宝在大喊大叫什么,企图凝神听清,听辩清晰,不料莫元却像癫狂野兽,冷不防一招自砍双腿,顿时血肉横飞,徒手撕开电网,不顾一切向我飞扑而来——
我立刻施法,企图凝出结界,防护自守,可惜晚了一步,莫元神智不清,双目赤红,疯疯癫癫,竟毫无征兆,引体自爆。
此威力甚大,一瞬间炸裂,方圆十里,无一幸免,花毁树倒,鸟惊鱼死,更何况我近在咫尺,来不及防备,烟雾弥漫,耸入云霄,冲击倒地,五脏六腑受损,骨碎吐血,长躺不起。
围观的人群,有些用法宝灵器护身,毫发无损,有些修为略低之道者却也备受牵连,伤势深重,吐血昏倒,现场忙成一团,乱糟糟。
小女孩拼命冲挤入人山人海,花费了一段光阴,才寻及了意识朦胧的我,跪在地上,着急担忧道:「贱狗,你还听得见吗?听得见吗?别昏睡!本仙渡灵力……」
小鸡小声传音道:『他伤势甚重,若无灵丹妙药或华佗再世,此命休矣。喂喂喂喂,贱狗,贱狗你别死啊,你可是我叔叔的容器了,若你身躯毁了,他可不能……』
朦朦胧胧间,我浑身灼热,宛如火煎油烫,生不如死,猝然之间好像有几滴冰凉灌落铁臂,砸得人心慌焦虑……我不知那是何物,暗忖应是天阴下雨了,只喃喃自语一般道:「你们……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叫这种称呼……传出去……颜面……何在……」
等我意识清醒,鼻尖闻到浓厚的血腥味萦绕四周,欲想睁眼,却重如铅铁,四肢如车辗转,无法起身,只得朦朦胧胧听见几人交谈。
一道充满敌视猜忌的幼稚女声响起,「五脏六腑受损,金丹碎裂,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