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的凉意阵阵袭来,初槿侧过脸打了个喷嚏,原本红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
“神女大人,您看上去像是染了风寒。”沈铎有些担忧的看着初槿,语气严峻。
初槿摇摇头,将身上的外套又拢了拢:“无碍,只是受凉了。”
“您在这儿等我。”
沈铎将两人的书包放在路边的长椅上,小跑着去对面的药店买了一堆感冒药,他将初槿送到楼下,又将感冒药塞到她的手中,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大人,您切记要把药喝了。”
初槿胡乱点点头,从他的手里接过书包就往楼上走。
张嫂听见开门声忙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起身去接,却在看见初槿的那刻微微愣在原地。
女孩穿着不合身的宽大校服,头发有些凌乱的落下肩头,脸上苍白一片,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没有活力。
“哎呦,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张嫂急的忙迎上去,拉着初槿的胳膊翻来覆去看她的脸。
“没事张嫂,我有点累,先去睡了。”
沈铎买的感冒药连同书包被放在入口的玄关上,初槿此刻只想舒舒服服的躺下睡一觉。
迷迷糊糊间初槿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落在自己的额头,她努力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只模糊的看见张嫂有些担忧的表情,她突然想到神女殿的嬷嬷们,也曾这般轻柔的抚摸自己的额头。
“嬷嬷…”初槿小声呢喃着,紧紧抓住眼前的衣角。
张嫂只觉得眼酸,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离开父母身边,她就一阵心疼,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她轻拍着初槿的背拿出手机给远在英国的郁怀辞打去了电话。
郁淮辞摘下眼镜揉了揉被压的有些痛的鼻梁,肩颈的酸痛让他心中多少有些烦躁。
嗡—嗡—
手边的电话响了两声,看清楚来电显示后郁淮辞很快接起了电话。
“张嫂。”
“先生,小姐生病了,我刚才给她喂了退烧药,只是…”
郁淮辞捏着鼻梁的手一顿,望着落地窗外渐暗的天空心中一紧。
“你说。”他站起身,踱步到窗边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张嫂看着床上紧皱着眉的初槿轻叹了口气:“小姐看上去像在学校受了欺负。”
这话说的直瞬,郁淮辞呼吸停顿一瞬,握着手机的手骨节都在泛白。
他抓起一旁的大衣,声音冷冽的开口:“张嫂,麻烦你照顾好她,我马上回国。”
“喂,把机票提前,越快越好。”
五个小时的飞机,从伦敦到京城,郁淮辞风尘仆仆打开门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
张嫂接过他的大衣,一边劝慰一边领着郁淮辞到初槿卧室前。
郁淮辞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借着门外微弱的灯光看向床上的女孩。
他身上还残留着从外面带回的凉气,在门外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近屋内。
初槿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眉头紧皱着,唇瓣微张,脸上还有些不健康的潮红。
“程先生带着苏医生过来了一趟,小姐已经退烧了,只是睡的有些不安稳。”
郁淮辞点头应下,神色温柔的拨开女孩额头上凌乱的碎发:“麻烦您了张嫂,您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哎,那您有什么事儿再叫我。”
郁淮辞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拨通了程嘉念的电话。
“嘉念,谢了。”
“咱俩谁跟谁啊,但这事你得谢苏医生,她今天休息,正好有时间。”
“替我谢谢她。”
程嘉念扶着喝的烂醉的苏林,笑的无奈:“成。”
说完他挂了电话,背上不省人事的苏林往家走去。
“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还没说两句话就喝醉了,酒量不行啊苏医生。”
“其实我这人还行,没什么不良嗜好,身体也倍儿棒,说真的,你考虑考虑我呗。”
程嘉念喋喋不休的说着,苏林只觉得耳边有一只苍蝇嗡嗡叫,她晕晕乎乎挥了挥手,那苍蝇才终于安静下来。
程嘉念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他气的笑了声,轻轻颠了苏林一下。
“小刺猬睡着了还那么厉害。”
苏林被程嘉念带回了家,老小区的路灯总一闪一闪的,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拉长又消失。
程嘉念把苏林带到卧室,又在床头给她添上了一杯温水,转身要走时,手突然被抓住,他一愣,转过身,看见苏林正睁着俩大眼看着自己。
“苏林?”
“蠢男人。”
说完,还没等程嘉念说什么,立刻就闭上了眼睛,程嘉念咧着嘴笑的开心,他缓缓蹲下,趴在在床边小心翼翼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做个好梦,小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