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才保经久不衰。
山川风貌皆于其中,通伯应当没有骗他。
“是真的。”
得到肯定回答,通伯立刻得意道:“荣王,咱们人货两清!”
话音未落,二人同时出手向阿久抓去。到底是荣小王爷年轻,动作快些,通伯堪堪抓住阿久的衣袖,她的人就已被拉到严正卿身侧。
“无耻小儿,背信弃义!”
“在堪舆图上下毒,便不算无耻吗?”
眼看计谋被识破,通伯不再隐瞒:“这毒原是下给你的,谁知这小女娃倒霉,替你挨上。不过无妨,她死了,睿王便不会再惦记儿女情长,贵妃的大业也能继续。”
严正卿嗤笑:“单凭你也能完成大业?当年申贵妃为了送自己儿子上位,不惜谋反殒命,如今你竟还执迷不悟?”
通伯闻言竟大笑起来:“哈哈!你又高贵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北疆堪舆图做什么?你想借皇帝之手开疆拓土,重新把整个大昶的兵权揽到自己手中。狼子野心,你比你父亲还要贪婪!”
突如其来的眩晕,阿久站立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通伯注意到阿久的反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瞧她这个样子,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他嗤了一声,“陆家军又怎样,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严正卿揽过阿久,转身看向通伯:“一个时辰太长了,不如现在,现在你当着睿王的面,毒死她。可好?”
话音刚落,外面隐约传来熟悉的大嗓门。
“你们为何在此?”是睿王。
睿王怎么来了?
阿久忍住不适,细细思量,莫非此处便是西郊荒宅?
严正卿是故意放出消息,将睿王引到这里?
听到睿王的声音,通伯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转身面对睿王:“王爷不在王府里安寝,来这里做什么?”
夏稷霖沉着脸走进屋,他看向面带异样的阿久,转头对通伯道:“我接到消息,有人要查抄此处,担心你……”他话未说尽,神情却更冷,“没想到……却被我撞破另一件事。”
“煦北……”阿久气虚,这声小字喊得可怜又娇弱,无辜的杏眸不知何时已蓄满泪水,只待夏稷霖一望过来,便潸潸落下。
这样的本事,严正卿是见识过的。
饶是见过,揽住阿久腰身的手也不免微微收紧。
夏稷霖哪禁得住阿久这样的示弱,他恨不能三步并作两步将阿久抢过来。
可临到跟前,却被喝住:“煦北别过来!我身上有毒!他们利用我,而后还要给我下毒……”
夏稷霖闻言回过头去,在阿久看不见的角度,他目似尖刀,直直射向通伯:“解毒。”
通伯不为所动,劝诫道:“王爷切莫被奸人蒙蔽双眼。贵妃……”
“我叫你解毒!”身旁的木桌被掀翻,阿久第一次见识到夏稷霖的滔天怒火。在她面前,他似乎总是千依百顺,百般讨好。
一向自诩长辈的通伯哪里受得了这般呵斥,当即拉下脸来,冷声道:“恕老奴难以从命。”
“呵,好!很好!”他拿起被搁在一旁的火折子,重新点燃,举到通伯面前,“今日阿久若有三长两短,我便烧了这里,我们同归于尽,谁都不要好过!”他说这话时,怒目圆睁,隐约已有疯狂之意。
阿久倾身欲拦,却被环在身侧的手臂拦住,严正卿垂眸示意她,不可。
苍老而尖细的嗓音响起,通伯又急又气,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懑:“你!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想烧了这里!”
听二人对话,这荒宅似乎很是重要。
这场荒唐的闹剧,最终仍是通伯败下阵来。
夏稷霖带着阿久回到睿王府,严正卿的堪舆图也并未到手。
“阿久,你实话告诉我,为何会同他们在一起?”
锦雁轩,睡眼朦胧的只影看到从外回来,面色不善的二人,一脸懵然。
阿久指了指屋内半开的菱花窗:“有人趁我熟睡时闯了进来,而后我再一睁眼就见到了通伯他们。”
“他们为何将你掳走?”
“我不知道,我只隐约听见他们要什么图。”
夏稷霖叹了一口:“是堪舆图,北疆的堪舆图。”他看向阿久,目带问询,“你看过了?”
阿久垂眸点头:“看到了,只是些地形地貌,我不大懂。”
夏稷霖握住阿久的手放到一旁的药汤里:“通伯在堪舆图上下了毒,你虽然已服下解药,但与毒药接触的地方还是要洗一洗。”
一时间,屋内只有水流搅动的声音,淅淅啦啦若有似无。
半晌,夏稷霖轻声道:“阿久,你还不愿同我说实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