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冬菊进来吧。”
冬菊听到是王爷的声音,这才推门进来。看到坐在池边,披着薄薄一层纱裙的白砚之,赶忙走过去。
只听萧楚仁说道:“替白小姐更衣吧。”
“是,王爷。”
白砚之这才被冬菊扶着站起身,由于萧楚仁给她披的那件衣服已经全湿,只能脱掉。在这过程中,白砚之极其不自在,她知道就在她身后的萧楚仁,定是看着她的。
这次真是失策……
白砚之忍着不回头,在冬菊的帮助下 ,穿好了衣服,才转过身对萧楚仁说道:“那王爷继续泡温泉,砚之先回去了。”
萧楚仁早已穿了件衣服站在她身后,见她穿戴整齐后,拿起手边的干布巾将她的头发擦拭干净,才一把抱起她:“好,本王送你回去。”
白砚之这一天真是不知受了多少惊吓,被他抱起的一瞬叫出了声,双手双脚乱扑腾。“啊,王爷。”
萧楚仁低头瞟了眼惊魂未定的白砚之,“手抱好了,小心掉下去。”
白砚之挣扎不过,只能乖乖圈住他脖子。
推门出去的瞬间,一股冷风吹过来,白砚之立刻感觉到了冷意,本能地缩在了他的怀里。
没穿鞋袜的脚搭在一起,随着他走路的速度一晃一晃。
白砚之心想,今天反正已经丢脸成这样,她也懒得再矫情。寄人篱下,况且有求于人,她到底也高风亮节不起来。
回到屋里,萧楚仁把她放在床上后,就问:“怎么样,这会儿眼睛舒服些没?”
白砚之被平放在床榻上,她想坐起身,被萧楚仁按住了,“让王爷担心了,砚之好了很多。”
“嗯,那就好。”
在说话期间,萧楚仁也没闲着,脱掉鞋子后便躺在了白砚之身边。自然的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可实际上,这确实是他们头一遭同床共枕。
白砚之虽然看不见,可她能感受的到啊,清清楚楚感觉到他挨着自己躺了下来。
她这回更慌了,心想这王爷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吧,素来伶俐的嘴这会儿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爷,您不回去睡觉么?”
萧楚仁跟她相处时间越长,就越发现她是银样蜡枪头。平时豪气冲天,整日我行我素冷冷清清的样子,一到男女之事上,单纯青涩的真是让他哑舌。
亏她还是花楼妈妈调教了好久的花魁,也不知道她在那里,之前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怎么,不乐意本王在这里睡么?”萧楚仁明知故问。
要乐意就不会这么说了。
白砚之自然是不敢那么说,便表情不甚自在地说:“当然可以,整个山庄都是王爷的,别说这张床了。”
“连你也是么?”说着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不经意地说道。
烛火摇曳,月影重重,晃着床帏也多了些旖旎。
白砚之心想,今天的月色可真亮。
是么?是吧。
没等到她的回答,萧楚仁拍拍她的头顶道:“睡吧。”
白砚之只好点了点头,一动也不敢动,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反正她蒙着眼睛啥也看不见。
也瞧不见自己的尴尬和不安。
萧楚仁看她这僵硬的样子,一把将她身子转过来搂在自己怀里,安抚性地说道:“睡吧,我要真想动你,你就是装死都逃不过的,放松一些。”
萧楚仁说的很对,他要真对她做什么,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想到此处,白砚之慢慢放松下来。心里像种了一颗紫藤花的种子,渐渐长出了小芽,顺着她的经脉攀爬着。内心多了些起伏,弯弯绕绕。
在她不算长的年岁里,似乎除了爹爹和师父以外,出现了另外一个对她体贴的男人。
宪王府内,王妃朴诗妍从入夜后,就梳装好等着萧楚仁。为他准备好的杏仁粥热了再热,直到深夜,婢女雪梅第五次进来挑明了烛火,来到她身边说道:“王妃,今晚王爷怕是不会来了,不如您先睡吧。”
朴诗妍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紧握着梳子,都快嵌到肉里,也不觉疼痛。冷着一张脸,站起身,对站在她身后的婢女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奴婢说……”都没来得及说外,朴诗妍就挥手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你说什么?”
雪梅知王妃此刻不痛快,都来不及捂脸,赶紧跪下来连连磕头道:“奴婢乱言,还请王妃恕罪。”
朴诗妍握着梳子的手都在抖,面部肌肤因为气愤隐隐颤着,低声道:“萧楚仁你别欺人太甚,本公主堂堂高丽国长公主,来这里就是天天为你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