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得多生气,会像对待郑二小姐郑南衣那样对待自己吗?还是会哭呢,姜见月不想看他哭,她希望宫远徴能狠一点,不要心软……
“每位夫人从怀胎至产子,都会从医馆调配专属大夫全程看护,医馆也会留有档案记录。”宫远徴说“可兰夫人的医案我早就看过,上面清楚记载了早产。”
“医案我能看看吗?”姜见月问道。
“明日我带姐姐去医馆。”宫远徴答应了。
“雾姬夫人说医书是真,但老执刃偷天換日,改了几页……真的那本,就藏在她房内。”
“医案被改肯定会有痕迹,你没有发现问题吗?”
宫远徴摇摇头“没有,兰夫人的医案我看过不下数十次,症状药材数量我都核对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可就奇怪了,荆芥先生对待医案最是认真,怎么可能会帮助兰夫人呢。”姜见月疑惑。
“如果是老执刃安排,那就不足为奇了。”
“我还是觉得不妥,宫门选婚本就会请大夫把脉就诊,如果兰夫人进宫门前就怀有身孕……是还不满一个月?”
宫远徴点头“若是未满一个月,医馆大夫探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可姜见月还是觉得事情着实不会那么简单。
宫远徴接着说“而且巧合的是,兰夫人早产,也是早了一个月。”
沉默顷刻,一只纤长的手不断轻轻敲击着茶案,姜见月开口“要是能看看雾姬夫人所谓的那本‘真’医案就好了,两本逐一核对,是真是假就见分晓了。”
姜见月站了起来,“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远徴,你带我现在去医馆看看吧。”
“好。”宫远徴听了刚刚姜见月的一番话,心中对宫子羽即将遭难的嘲弄逐渐凝重起来,他也想再去看看兰夫人的医案,“如果雾姬夫人胆敢骗我……”
宫远徴冷笑一声,“……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历史久远的木桥在寂夜里随着来人的脚步吱嘎吱嘎地响,云为衫走进了医馆,来到了药材库。
药材库非常大,三进院子,周围是顶天立地的药柜,药材毒株分门别类,整理严谨。*
云为衫手持一根蜡烛,在放草药的暗格里仔细翻找,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断取出药材。
她口中低声说着“棕心的山栀,发芽的炙甘草,内有冬虫的琥珀……”
医馆的另一边,诊疗室里,存放医案的隔间露出微光,姜见月正提着铜灯,站在宫远徴身后为他照明,宫远徵在存放医案的书架间穿梭寻找着,扬起簌簌灰尘。
宫远徵伸手拿下一本医案,医案封面写的是“姑苏杨氏’,只见封面底部的小角落画着一株细小的兰花。
那正是宫子羽生母兰夫人的医案。*
他将医案递给姜见月,突然停住动作“有人在煎药?”
姜见月也听见了隔壁的动静,心中计算一番,发现半月之期即将来临,来者是谁不言而喻。
宫远徴弹指,手里的铜灯灭了,屋内只剩下清冷的月光。
宫远徵戴上金丝手套,轻声移步,朝药房走去,姜见月紧跟身后。
煎药的地方冒出热烟,云为衫把锅里熬至只剩少许的药水倒进一个瓷碗,就在这时,一把冰凉的刀刃突然从身后搭在她的脖子上。
云为衫丝毫没有察觉那人影是何时形如鬼魅般到她身后的,不禁心里惊骇。
“放下药瓶。”宫远徵冷冷地说,“不然,刀刃无眼。”
云为衫停手,脖子上的刀刃也随之松开,她转过身,刀刃还是横在她己眼前。
看清楚来人,宫远徵讶异一笑:“原来是云为衫姑娘,三更半夜,你在药房里鬼鬼崇崇的,所为何事?”
云为衫看着眼前宫远徴和姜见月两人,泰然自若的说道“我奉执刃之命前来医馆,何来鬼祟之说?沿路侍卫全都知情,并且为我指路,如若不信,徵公子可以前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