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二)(1 / 2)

“哪里哪里,呵呵,太客气了,人是你自己用西瓜勺子戳死的,怎么算我救的你呢~”

虞白假笑着摆摆手,她背靠蛛网密布的梁柱,就是没力气站直身:“我可当不起这么大的功劳。”

多打脸啊,上一刻还信誓旦旦说着自己绝不会干出“攻略可怜男主”这种趁人之危的勾当,下一刻就已经把救人的恩情都给搞到手了。

虞白在心里吐槽唾弃着自己,同时对那不靠谱的□□系统更加不满了,不满到想一拳给他打散架这种。

但是当务之急,来都来了,还是得处理好自己的这堆烂摊子。

“你砸晕了两个。”

少年闻言,神情不变,下巴微抬示意地上躺着的那两人事不省的成年男子后,不再出声,走回了自己的阴影处。

虞白梗住:“……”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你是在夸赞我还是在内涵我。

算了,就当作夸赞好了,好歹自己还奉献了半个四块钱一斤的甜西瓜呢,好贵的QAQ

还没来得及吃……就很惨。

虞白内心戏很多的安慰了自己,这无形中也帮助她加快了适应新环境的速度。

再加上有系统的担保,心中倒是对这号称“男主”的惨兮兮少年没多大恐惧了,只是也没有立刻就很热情的扑上去套近乎——归根结底,她对所谓当圣母救赎他人毫无兴趣,能别扯上关系就别扯上,她只想赶紧回家。

两人都沉默,向来话唠的虞白也只在内心里狂刷弹幕,因此气氛凝滞得格外令人憋闷。

直到日上三竿,眼看着那正午的太阳跟中了邪一样穿不透层层灰云,四面漏风的寺庙内还是弥漫着透骨的寒冷,虞白忍了又忍,却是实在忍不下去了:“那个,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里有点冷啊?”

虞白苦逼地扯了扯自己的短T和五分运动裤,又窘迫地蜷缩起自己人字拖上的脚趾头,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你们这现在是秋天吧?或许、可能、大概,你会知道点卖秋天衣服的地方?”

人总不能被羞耻感和自尊心给冻死:)

其实虞白也是考虑过干脆利落的跑路的,但很显然,脑海中的系统跟死了一样不再出声,而她自己又是一副人生地不熟的现代人模样穿过来,外面情况完全摸瞎,要是就这么大咧咧走出去,保不齐会演变成什么更糟糕的情况。

所以综合下来,她还是选择暂时呆在了男主身边等到天色完全大亮。

但更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地方暗沉沉的天气,太阳隔着灰扑扑的抹布一样模糊不清,连光线也吝啬的只能照清周围五米远的地方,而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精力和体温的流失……各种削弱buff叠加下来,这让虞白开始坐不住了。

少年没有应答,虞白蹙眉站起身,走三步停一步的往前试探而去,她抻着脖子:“喂,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好吗?”

虞白是知道他身上有很多伤的,她看见少年从那阴暗脏乱的角落里走出来过,而后他弯腰依次在地上的三个男人身上点了什么,虞白猜测可能是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睡穴之类的,总之他出来处理了这三个男人,让死的没死的都能乖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无法清醒后,又默不作声地走了回去。

他蜷缩在靠近破碎佛像旁的那个小角落里,把剩余空落落但占地不小的寺庙余地都让给了她。

这一度让虞白内心复杂又别扭。

地面上的土砖坑坑洼洼,由屋顶掉落的碎茅草凌乱散布,混杂了灰尘泥污,掩盖着暗无光华的大阵,像蛰伏的奄奄一息的巨兽大口,伺机以待。

只是虞白毫无所觉,她踩着人字拖小心翼翼地避过障碍,接近无光角落,鼻尖嗅到了越来越清晰的血腥味。

这味道其实一直存在,与这阴冷大庙里粘腻茅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交织成腐败作呕的烂血腥味,虞白在这待了一上午,嗅觉几乎都被摧残丧失了。

只是靠近后,才觉这地方的血腥味更浓重,她心中发紧,有不好的念头往上冒。

“你吱个声好不好?你没事吧?”

虞白听不见应答,心中更慌了,这可是系统钦定的男主,按理来说也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挂掉吧?

还是说正好有她在场,剧情注定此时会有一个人来救下濒危的男主,所以她现在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了?

虞白银牙暗咬,在心里怒骂着无良系统,动作却不慢地赶紧蹲下身,给少年查看起伤势来。

她的母亲是妇产科主任,从小耳濡目染地长大,最基础的急救知识还是会一点的。

先摸了摸颈动脉,感受到还有些微的搏动后虞白松了口气,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意识到少年是真正失血过多昏过去后,虞白又忍不住叹了声。

其实到现在她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除了刚开始以为自己误杀了人后的心慌意乱,虞白一直没把自己当作彻底的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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