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鸢鸢合情合法的夫君,我便不该也不配过问鸢鸢之事,是吗?”
虞清鸢听着薛修筠说的话逐渐买入另一轨道,愈听愈不是滋味,虞清鸢显然不明白薛修筠为何要这样说为何要这样往极端了想,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薛修筠,便没有开口。
虞清鸢心觉不自然,她在薛修筠与她的对望中收回了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双手,说来也奇怪,薛修筠明明扣得极为紧密却还是容她脱手,教虞清鸢不知他是想留住她,还是不想。
事情到现今这个地步是虞清鸢未曾想过的,至少在她的印象当中薛修筠不会像现在这般控制不住自己地向她吐露明心。
当真是一片灼灼可见之明心呢……真切地无私地坦露的心意,将虞清鸢心腔处滚烫地灼了一灼……
“那我究竟是配还是不配?”薛修筠。显然也注意到了虞清鸢的反应,他仍向虞清鸢抛出之前的那个问题询问她。
他是当真想要寻求一个准确的回答。
只要她说只要是她说的,不论是什么,哪怕会折伤他也都可以。
“鸢鸢,我在意你,是因为你是吾妻,更因为你是鸢鸢。”眼见虞清鸢并没打算回答,薛修筠心中空落落地像是缺了心口的一角,但即便如此,他仍向她含笑温言说道:“我从未想过要夺取你的自由,做什么事情都是你的自由,不管是景昭钰还是其它……但鸢鸢,请你容我,容我在意你担心你会为你考虑……”
“我不敢想,若我当真对与你有关的事情冷漠淡然,丝毫不过问,我从不忧心你会做出错的选择,我只怕你会因此受伤……而景昭钰就是会致使鸢鸢受伤的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薛修筠慢慢在虞清鸢的身前俯下身体,他抬眸与她平直对望,眼里是一片璨然光点。
薛修筠的一字一句进入虞清鸢的耳中,已教她愣神,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在意她做了什么,只因为不论虞清鸢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是她的选择,而薛修筠身为她的夫君。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只属于她的“自由”?
他说他计较这一切,只是因为景昭钰会给她带来危险和灾难——他,在意的只有她。
伴随这时薛修筠所说的话,往日种种与薛修筠相处的情境也一同浮现在虞清鸢的脑海中,无数重细节进入虞清鸢逐渐平静下来的心里。
小事上薛修筠待她尽心竭力,而虞清鸢看重的这些大事上,薛修筠除却伪做眼盲一事外,再无其它弊处。
也许当初如薛修筠所说,他是全然在意她,而不在乎其它的。但是虞清鸢很难令自己去接受薛修筠直白吐露的这份真挚情感,不能接受的原因包括它来得突然,也包括往事重重,锦廊灯会上的一顾之缘,已让虞清鸢待他“精疲力竭”……
但是薛修筠却不知情。
往日一些悲催回忆,在这刹那之间浇了虞清鸢一头冷水,让虞清鸢心中对他生出的那些悸动之情消磨得一干二净……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她因为他在那段黑暗时光中饱受了多少挫折,虞清鸢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是过分责怪薛修筠了,那本是隆安郡主等人专为看她笑话而使出的诡计,那本是那少时的虞清鸢纯良至极的证明……
这与薛修筠无关的,但是虞清鸢却不能让自己当个清风明月一般的磊落人,她就是要计较,就是要永不忘怀,也因而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对她袒露真诚情谊的薛修筠。
抬眸望着薛修筠,虞清鸢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先前因薛修筠饱含真情的话语而生出的些许情动,也在她逐渐冰冷的心河中慢慢碾碎微光。
这团名为“真情”的微光之火,还没有彻底照亮,就已被虞清鸢自己亲手碾灭了,虞清鸢以为这便是结局,却没有想到薛修筠会倾身来到她的面前,郑重地将他身系薛氏荣华的玉令递交给她。
虞清鸢先是愣了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薛修筠这么做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你……?”虞清鸢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付出全部?薛氏玉令之重,即便虞清鸢再怎样贪心,也是不敢更是不能接受的,他将自己的身家尽数交给她,那他有没有想过他的后路在哪里?
见她踯躅,薛修筠笑了笑,说道:“鸢鸢吾妻,先是鸢鸢,而后……才是吾妻。敬鸢鸢重鸢鸢,亲近鸢鸢,此事重重,不为别的,只为了是鸢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