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乔婉娩生辰。
肖紫衿叫了好些人,在扬州最好的酒楼。
“程姑娘今天怎么没来?”乔婉娩见医庐人都来了,但没瞧见期颐。
“小七前日去了镇里收购药材去了,本来今日午间应该能赶回来,只是路上碰到了个旧友,就多留了一日。”季少冲解释,“这是小七的贺仪,她让我代她向姑娘道喜,祝乔姑娘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多谢。”乔婉娩笑着接下,又去招待下一位客人。
单孤刀在这档口走来,“小七不来,倒是错过了一次机会。”
“哦?”
“今日师弟准备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红绸舞剑,为阿娩庆生,这可是难得一见。”
这下,不止季少冲朝李相夷看去,五师兄秦少阳也皱眉了。
气氛突然有些古怪起来。
李相夷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他正在给少师剑的剑柄缠上一条红绸。
红绸舞剑,为博一笑。
单孤刀的话犹在耳,神医谷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思量。
李相夷舞剑的地方,是扬州最热闹的“江山笑”青楼屋顶。
一袭白衣,一条红绸,一把宝剑。
少年清俊冷冽,身姿如松,剑招游刃有余,潇洒不羁。
红绸舞剑,意气风发。
期颐就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看着他。
身前人流如水,道道人墙遮住了她的身影。
直到李相夷收剑,期颐才低头,和拥挤的人潮错身,回了医馆。
前几日她就听到四顾门的人在传李相夷要为乔婉娩舞剑,她还以为李相夷会来和她解释。
但后来想想,解释什么呢。
李相夷又没说过喜欢她。
李相夷又不是程期颐一个人的。
于是她换了五师兄的值,带了人去镇里收草药。旧友是真的,是神兵谷的一位铸剑师,本来就是去扬州送她定的货。只是她在接到货后,也就回来了。
回到医馆时,后院静悄悄的,期颐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想起了程醉,想起了风无疾。
也许,她应该去做她该做的事了。
次日,扬州城传,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红绸剑舞,为搏江湖第一美人乔婉娩一笑。
这种桃红色的新闻传的总是快的,不过半天,期颐就在医馆里听到了李相夷和乔婉娩明年即将完婚的消息。
她垂眸,背着药篓出门了。
李相夷是在第三天出门时才知道传言如此离谱。
他坐在医馆药房仓库的门槛上,帮期颐收拾药材。
“我就是打赌输给了师兄,这才答应在阿娩的生日上舞一段红绸剑当做生辰礼,怎么就能传的这么离谱。”他恨恨地咬了一口甘草,“这些说书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期颐没说话,依旧安安静静的清理。
李相夷皱眉,“我可得回去和阿娩解释清楚,要不然,以后我们可要怎么相处。”
他自言自语了许久,也不见期颐搭话,这才扭头看她,“小七?”
期颐抬头。
“你怎么不说话?”
“该说什么?”
“你——”李相夷张张嘴,又合上。
他也不知道想让期颐说什么,只是她这样什么也不说,让他觉得有些烦闷。
“这里清理好了,我要回去制药了。”期颐把捡出的药材放好,对李相夷道。
“那我回去了。”他皱眉,起身,语气不自觉的有些冲。
期颐愣了下。
李相夷却没发现,转身走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仓库门关上。
第二日李相夷上门,季少冲却道期颐出门了。
“她最近怎么天天不着家?不是要坐堂吗?”
季少冲含笑,“坐堂的事,有我和四师妹六师妹就够了。小七本志不在此,她想多出门,我们做哥哥姐姐的,自然不会拦着。”
四师姐恰巧掀了帘子进来。“李门主也在?”
李相夷朝她见礼,“我来找小七的。”
“倒是不巧了,师妹这一去,没有三个月是回不来的。”
“这么久?”他惊讶,“那她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小七没说吗?”六师姐抱着一箩筐药丸,也跟着进来。“我记得昨日你们不是见面了?”
李相夷想起昨天,皱眉,“许是忘了吧。”
“师妹本来前天就要走的,只是你晚一天找她,她便多留了一天。”季少冲提醒,“可是吵架了?”
“怎么会。”李相夷赶紧摆手,“她那个性子,怎么吵的起来。”
“也是,小七的性子软,除了二师兄,跟谁能吵起来。”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