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拔出刀来,为首捕快本想着诈一诈或许能回点油水,没想到这人竟然抽刀就来真的,赶紧拉住小捕快扇了一把,转身对萧汝安道:“让好汉见笑了,我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好汉看着面生,所以就多嘴问了两句。”
“那是自然,洒家本来就不是本地的。”
“那是?”
“俺是沂水人,不过……”萧汝安看着海捕,“这娘们又杀人又放火的,还挺莽闯。”
“那是,”有个捕快说,“听说本来是那周员外儿子的相好,好像犯了事就把家烧了跑了,这文书都播到南方了。”
“呦?播到南方?”
“好像这娘们什么人在南方,她要跑肯定要去投奔人家……”这捕快年轻好动,看着萧汝安问来问去,便滔滔不绝。
“行了行了行了,”捕快头头又扇了他一巴掌,“大嘴巴子乱说话,”又转向萧汝安,看了她一眼,又仔细看了文书,说:“你一个沂水人大冬天跑这干什么?莫不是也犯了什么事?”
“哎呦,军爷,家母在东京大户人家商铺里做活,好像生病了,又一直没来信,我这不就想走近道去看看?结果下了大雪,马又跑了,可急死俺了。”
掌柜在一旁急得不行,说:“军爷你看……咱家也没有什么犯人,不如有空来这喝两杯再回去复命?”
“俺们可没空喝酒,”又转向萧汝安:“你倒是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也不怪我兄弟怀疑你是女的扮的,可是官命难为,我们也怕眼皮子底下跑了逃犯,反正都是兄弟,不如上屋脱了裤子给我们看一眼?”
萧汝安吓了一跳:“军爷这是什么话?这大冷天的俺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可别折腾我了……”萧汝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袋子捏了几粒碎银子塞给捕快:“这女的脖子上可有痣,你看看俺可没有这个痣,看完之后,请军爷们赏个脸让俺请军爷喝个酒再走。”
捕快头子颠了颠碎银点点头:“这方法倒是聪明,是我们愚钝了。”说着就扒了萧汝安的衣服,看着萧汝安黑黝黝的脖子上光洁一片,就放开了手。
“哎呀,真是对不住了兄弟,我们还真冤枉你了,”捕快把碎银装起来:“酒就不用请了,我们这样做也是为民除害。”
掌柜一看,连道:“好好好,军爷不来吃酒了?”
捕快看了眼掌柜,“哼”了一声:“不必了,公务在身。”说着就带着兄弟们走了。
“哎呦。”掌柜长叹一声,看了眼萧汝安,萧汝安也瞪了他一眼,朝门口“呸”了一声:“晦气。”转身便回到房间。
萧汝安收拾了东西,前来结账。
“客官,你不再多留几日?”
“哼,我倒是想,没想到早上来那一出还让我赔了银子,呸!老子没心情!”
“好好好,那在下就祝好汉一路顺风了。”
萧汝安点点头,想着这周进果真不信自己自焚,倒还真有脸干出报官一事,又想着这衙门官府骑着马,消息散播的倒是快,虽然自己早早设下计谋糊弄了周进视线,但还是要加快脚程了。
萧汝安问了村店掌柜的路,继续踏上了行程。又走了一天,四周无人家,也无高山丘陵。萧汝安徘徊着,发现一个矮丘上倒有个小山洞,又怕里面住着过冬野兽。只能寻一得一块大石背风处,清理了一片空地,捡了干柴火,掏出火镰和火石,折腾许久,终于燃了明火。幸运的是,今夜晴朗无雪,汝安蜷缩在石头下,从头到脚紧紧围着萧远的裘衣。她靠着火边,只觉脸颊发热,昏昏沉沉,浑身疲惫,竟然睡了过去。
等汝安惊醒,只看到一地木渣烟灰。天色略晴,她便起来掏出从村店里带的烧饼和水,只觉喉咙有些疼痛。她在手上倒了一口水,洗了脸,感觉精神不少,便又用布条扎了扎腿,继续往前赶路。一直走到中午,竟未看到人家,萧汝安抬头看着太阳确定方位,但看着逐渐被云遮掩的太阳,只觉起了冷风,剐得脸生疼,心中暗道不好,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咬咬牙继续前行。
到了下午,果不其然,又零零落落飘起了雪花。萧汝安双手持着木棍,只觉头脑晕沉,从肺里呼出热气。
萧汝安感觉浑身无力,晕头转向,像是发起了高烧。她找了棵大树靠在上面,心想:“我怕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竟然笑了一笑,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是一名穿越者,竟然还如此落魄!真感命运捉弄。她坐在地面,靠在树旁,想了想,掏出怀里的草纸还有从家中带来的炭笔,写道:
家中不幸,又遭小人陷害,今落难于此,奔波田野,不幸患病。若不幸弃世,遇野兽则被叼之,或自归于土。若幸遇好汉,全身财物都放于斗篷右口袋,请给鄙人留一全尸,或不令曝尸荒野。
萧汝安提着力气,草草写下这段话,便把纸折起来紧紧攥到手里,听天由命般地继续往前走。夜幕降临,萧汝安终于走到了大道,只见泥路上似乎有着车辙。萧汝安精神一震,便提了一口气继续走着。她拍拍头,感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