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周进点点头,“自是如此。”
刘娘子转头看着萧汝安,只见她老神在在,不喜也不怒。倒是徐颖紧紧攥着椅子扶手:“周进……尽管如此,你也要待我女儿好。”徐颖只说了一句,就感觉泪水卡到了嗓子,“待我和姐姐回来时,一定要看到她好好的。”
周进笑着答应。
“那便如此,”萧汝安开口:“我留在此处,母亲润安随姨母回浙江安顿,来年我便与周保正成亲,过完年娘带着亲戚来喝喜酒如何?”
汝安又对周进道:“那相公到时选个良辰吉日,到时拖个媒婆走个过场如何?”
“哈哈哈哈,便都听小娘子的。”
周进走了。萧汝安关上门,只感觉全身无力,她看着屋内三人,萧润安紧紧抿着唇,徐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刘娘子走到汝安面前:“汝姐儿,汝姐儿,我的侄女啊!”
说着把手绢狠狠一丢,似是发泄着什么。
屋内沉默了片刻,刘娘子说:“汝姐,你放心,弟妹和润哥儿,只要我能,我一定护着。”
汝安笑了,心道若是自己的选择能让大娘子真的这么做倒也值了,“谢谢大伯母,谢谢。”
天气越来越冷了,刘娘子,徐颖,萧润安必须要启程了。“汝安,女儿,”徐颖收拾完东西,“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萧汝安抹去母亲的泪水:“或许会有,但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杀了周进。”萧润安冷冷地说。
“润哥儿,”萧汝安拉着他,“你以为姐姐不想吗?我是不能啊,先不说我能不能近身杀死他,若我真的杀死了,我便真成杀人犯了。那海捕文书下达不下达可就不是姐姐能控制的了。”更何况,她想,润哥儿和母亲回到萧家,若自己真被通缉,怕不是影响恶劣。
“姐姐……我好难受,我好恨!”
“周进不是个东西,那你说,咱爹是好人吗?”
萧润安点点头。
“那原来的保正晁盖大伯呢?你的老师呢?虽然他们现在也是被官府通缉,你觉得他们是坏人吗?”
“我知道,他们劫的生辰纲皆为民脂民膏不义之财,可是,我们父亲去世了,晁天王和教授都流亡天涯,反而好人落难,小人庙堂!”
“他们落难,却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消一人浪迹天涯,自是不怕啊,”汝安感叹道,又话风一转:“这世道本就沦落如此,大宋气数未尽,但这样只怕也快了,”萧汝安告诉弟弟:“你不是说想做官吗?你现在还想吗?”
萧润安沉默了,“我……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若入朝堂,自愿做清官。但……”
“只怕不得不同流合污……”萧汝安接道:“但,润哥儿,你现在还年幼,心思正直善良,若你真能入官,这百姓倒有了多个清官的可能。若真的不得不沦陷,你万万不要共沉沦。你千万不要丢了心中正气。可谓奸臣要奸,清官更要奸。你愿造福百姓,这自是很好,但如果一旦不能做到了,你万万不要丢了良善去同流合污。”
“我明白,姐姐,多一佞臣,只怕这世上多无数个我们这样的家庭。”
汝安笑了,又言:“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现在讨论做官还为时尚早。你这次和母亲回到萧家,也未必不是一个磨炼。过了年你就要长大一岁了,不知萧家究竟如何,你长大了,我又不在你们身边,一定要好好保护母亲。”
“姐姐,我们……你难道不会和我们再见面了?”
“这自是不会,”萧汝安拍拍母亲的背,把母亲的两缕灰发撩到耳边,“母亲,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你和润哥儿只管在萧家生活,你们听闻任何事都不要信,也不要回复。从今年过年开始算,往后数两年,这两年内我肯定回来找你们。你们就当先替我在萧家探探路。”
“汝安,你……真的要杀掉那周进?”
“自是不会,”萧汝安道:“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徐颖追问。
萧汝安摇摇头,“说来复杂,你等我一下。”
萧汝安回到房间,在抽屉里找到小时候的玩具,里面还有几根炭笔。她愣了一愣,拿起旁边两颗透明的石头,递给润哥儿。
“你看。”
润安笑了,“这是小时候在溪边洗衣服的时候捡的,”他拿起来给母亲看:“你看,是透明的,很漂亮。”
萧汝安捡了粗绳,系在了石头上,“这个石头就代表我,”汝安把另一块石头递给润安:“这一块,就代表着你。”
接着,汝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徐颖认出来了,这是萧远生前用来猎兽的那把匕首。
“好好拿着,”汝安对弟弟说,“这可是父亲的,你在路上塞到衣服里防身——好好保护母亲。”
徐颖听着汝安的殷殷嘱咐感觉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一点用都没有,只能一再问道:“女儿,你究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