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着,便听远处一阵马蹄喧闹声,周围人赶紧闪避,萧汝安一看,连忙拉着母亲和刘娘子躲到一边。
“哎?润哥呢?润哥?”徐颖喊着。
汝安心下一急,还未去寻,只见那周进骑着一匹烈马又招摇过市,那马全身枣粽,好似还未驯服一般,周进紧紧抓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肚,脸上丝毫未见恐惧,而是大感快慰,似是很是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汝安来不及腹诽,就看就来弟弟在距周进不远的街旁。而这街旁乱纷纷,来不及躲避的老百姓竟被马踢倒,菜筐散落一地,汝安大惊,高呼:“萧润安!”徐颖听见汝安的惊呼,转头一看,正看到儿子躲闪不急,被那烈马踹倒在地!
徐颖挣脱汝安的手,赶忙跑过去,汝安紧紧跟着母亲。而周进的家仆拿着刀棍在四周驱赶着村民,好给周进让出一条道路。一时街边声浪嘈杂,躲避慢的百姓被家仆硬生生地打远,汝安心道不好,看徐颖逆着人流寻找儿子,便也努力穿越人群去拉她。而徐颖竟生生受了那奴仆一棍子,摔倒在地。
汝安看到母亲和弟弟竟在这幼稚的闹剧中双双受伤,而那奴仆们竟然又要打徐颖,便头脑一热,随便捡了个扁担挑起来就拨开那些家仆,而那奴隶们看见有人反抗,竟抽了刀向她砍去!汝安一翻身滚到街边买点心的小贩的木桌上,把木桌一抬,抗了一刀,顺势抽身扫了一腿,把扁担转着一舞,那些家仆一时间跃跃欲试,不敢近身。汝安便把扁担一撂,拿了个棍子对着围攻她的奴仆们。
不知是谁往前一探,又有两三个人开始围着她耍起朴刀,汝安侧身一躲,棍子一戳,棍尖狠狠顶了身后奴仆一下,而下一个人又扑了上来。汝安抬起棍子,直面顶着刀刃,腰身一转力,侧身往后一拉,那举刀攻击的奴仆便摔倒了前面。汝安趁机抽棍,快速地抽打着那奴仆的后背,又屈膝往前一滑,很快撂倒了下一个攻击她的家仆。
汝安毫不恋战,只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试图站起来的三个家仆,立马就起身前去寻找徐颖。徐颖腿之前本就受过伤,正靠在一面墙上,索性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那一棍只抽到了胳膊和后背,并未伤到要害。徐颖连连道:“我无事,我无事,你快去看看润哥儿。”
汝安连忙扶着母亲到安全的地方,又立马跑向前去寻弟弟。而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散去了,周进在集市中降服了那烈马,看着家中奴仆却倒了一片,心中一怒,便下马去寻那伤了自家奴隶的那人。
萧汝安停下脚步,乱尘中他看着远处缓缓走过来的不高的身影,手中握紧了棍子。而周进隐隐一看,竟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娘子,身着齐腰灰色襦裙,正双手拿着紧握棍子,侧身站着呈子午相面对着他。
“来这村中多日,我竟还不知有这号人物,”周进暗道,抽出腰中佩剑,往前快跨两步,向汝安劈头刺去。
汝安看着周进步法凌厉,出剑快速,也只能全身心应战。以守为攻,双脚变换步行,数次躲过周进的剑。周进看着自己没有讨到好,而对方又是个女子,自觉无面。眼睛余光又看到周围远处好似围了一圈村民,出招更为凌厉,处处都为杀招。汝安皱着眉,侧身躲过一道寒光,压腰扫了一棍,周进往上一跃,汝安趁机抽身,借棍子支点之力,向旁跃了一大步,和周进对峙着。
周进目露杀意,抬剑就刺,汝安抬棍堪堪抵挡着,周进剑法高于汝安,但迅速中又透着浮躁之气。汝安抓住机会,仰身又躲过一剑,棍子一带,狠狠抽向周进手腕,周进一惊,汝安趁他不防,又狠狠抽到他的腰身。
周进后退几步,看了看汝安身后,汝安感觉不对,正要回身,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汝安侧身一躲,可惜已经来不及,肩膀上狠狠挨了一棍。
周进摆摆手,旁边又蹦出四五个家仆,慢慢靠近汝安,周进咧嘴一笑,拿剑劈去。汝安一人自不敌数人攻击,只能抵挡着往后退,盘算着见机逃跑,可惜周进已经舞到她的面前,挥剑一刺,汝安侧头,竟被周进砍去一缕头发。
汝安心下一惊,便一咬牙,努力忽视着肩头的钝痛,使出全身的劲,把棍子舞得虎虎生威,周进和家仆们似乎被她忽变的棍法吓了一跳。汝安找到机会,来到人群熙攘处,厉声到:
“周保正,你为何突然袭击小女,这究竟是何意?”
“那自然是为了……我们村中治安。”
汝安一皱眉,不知周进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说到治安,周保正应该调查一下这集市中为何会有烈马突然伤人?又为何突然有人打伤集市村民?这伙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目无王法,不知是谁的奴仆。”
周进心中不快,极为不爽,但还是面带笑意,大笑两声:“王法?可笑,可笑。你问我们为何要袭击你。你杀了我们家中一个奴仆,你可知罪?”
“女儿。”萧汝安听到有人在轻轻喊她,她微一扭头,便看到周围村民稀稀落落地大多跑走了,只剩下徐颖和站着的润安,萧汝安心中安定了几分,但又听到周进控告她杀了人,心中又是一沉,似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