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生烟(1 / 2)

微风轻掠杨柳,清波细细摇荡。窈窈月光透过云帷,铺下满地白璧,如天街甘霖,抚平人间的离合悲喜。

她似有所感,从屋中飞奔而出,只见一青年男子含笑立于前院,岳峙渊渟,俊然拔萃,一身红衣在浓夜里依旧张扬如焰,三尺长刀背在身后,刀柄上的金轮在风中轻轻招着。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夜色正深。她满怀欢喜,又心中恻恻,只恐相逢是假,五年等待成一梦。直到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虚无缥缈的企盼有了结局,她终于潸然泪下。

“阿晴,我回来了。”

见她安然无恙,眉目如昨,笛飞声常年握刀的手从未如此颤抖过。他向来不会表达,肢体的反应却不会骗人。从二十余岁西南相逢,算如今已有十二年过去,就算一个人能活到百岁,他们都已经度过了各自快三分之一的生命。他没有十二年前那样少年意气,她也没有十二年前那样青葱如水,但是回望过去十年中江湖风云跌宕,此刻他们都能完好无损地陪伴在对方的身侧,便已是最大的幸事。

“笛飞声,我好想你。”

笛飞声把她抱得更紧,往屋里推:“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

赵新晴顺着他的力气,往屋里退:“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我早就躺下了。”

她睡觉时只穿了一身交领襦衣和长裤,感觉到他来了,匆匆抓了一件衣服穿上,胡乱把腰带系好就跑出来看。她从善如流地低头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穿得太少,好巧,是一件绛红色棉薄外袍,和他今天穿的颜色很是登对。

“灯这么亮,还以为你没有睡。”

“点了灯就不会睡太死。”

笛飞声嗯了一声,转头把门闩带上:“还算记得我的话。”

赵新晴捏了捏他的衣领,闻了一闻后假装皱起了眉:“你也记得我的话,不乱闯姑娘香闺。只是你赶了几天路,竟不记得换身衣服。”

笛飞声往她发顶上蹭了一蹭:“红色好,穿着就过来了。”

赵新晴说道:“赶紧换了,你看你头发都打结了。”

笛飞声有些开始放肆:“是嘛,我连夜赶路身体疲惫,只好劳烦阿晴帮我烧水更衣了。”

看他一脸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哪里有半点疲惫?笛飞声这点心思路人皆知。赵新晴在心里呵呵了两下,还是给他备好了一小池子的热水。

“笛盟主原来喜欢有人伺候着,可是我从来只伺候过自己。”她把他的刀解下放在一边,再放了两身衣服。

“只要阿晴伺候,结束了伺候阿晴。”笛飞声轻咬着她的耳垂,贪恋地闻着她发间刚洗过后留下的清香。

“十年不见,笛盟主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随着她摘下他的发冠,解开他的衣带,他精实完美的身躯展现了一瞬,就闪浸在水中。

“常常在梦中温故知新,如今已是信手拈来。”

听他妙语连珠,她还不太适应,竟被他说红了脸。她舀着水,慢慢浸湿他的头发,用木槿叶揉搓了一会儿,用梳子捋顺了,然后把手往下伸了些许,去检查他的伤。

当时他被一剑穿透身体,失血过多混混沌沌,几乎昏死过去,险些被暗流卷走。伤口被海水浸泡后带来的剧烈疼痛,又把他痛醒,他憋着一口气浮出水面,才捡回一条命。一前一后两道剑伤虽窄,但凶险程度远超以往的旧伤。

“这里已经好了。”笛飞声被她摸得很痒,几已记不清那一剑的痛了。但有一件事的痛他一直都记得,一直心有余悸,得让她好好长点记性。

他用内力蒸干身上的水,披上深蓝色的睡袍,把赵新晴拦腰一抱,抱到了卧房里,按在了床上。

赵新晴刚准备开始挑逗他,却被他抢先一步,双手按过头顶,无法动弹。她暗道今夜笛飞声果然不比上次的隐忍克制,还奢望争夺一下主动权,结果被先发制人以后,完全落于下风。

果然猫教会了猛虎怎么爬树,当猫要被猛虎吃掉的时候,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悲风白杨什么时候第七层了你也不告诉我……”她被他的身体包裹住,在他拥吻的间隙挣得了一刹那的喘息,很快又被吻得泪花直冒。

腰带松开了,襦衣被往上推至手腕,在她手腕上稍微缠了两下,她就挣脱不开。

他咬着她的肩窝,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点点淡红的痕迹。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适合握刀,也适合做许多别的事情。

结果他只是贴着磨,慢慢折磨着她,然后换着磨,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在磨一块玉,把玉要磨成水。

“阿晴,你想做什么,你也从来不告诉我,我不在乎,可你一个人去皇陵,去找死,怎么也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你就这么自信我可以找到你,你就不怕我听不懂你的暗示?你就不怕尸骨无存永埋地底,你我死生无法再见,让我日夜折磨,心如刀割?”

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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