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已经是最好的印证。
手里的校服是江逸怀给她披上的。
祝星优回到教室之后,看见江逸怀罕见地趴在了桌子上,他的感冒都没好得完全,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唯一一件算不上厚的外套还给了她。
趁周围没什么人注意,祝星优把外套重新披到了他的身上。
江逸怀注意到肩头有了件外套的重量,但他还是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这样的话浅笑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这样的举动应该算是她最主动的一次,不过是为了还那个人情。
祝星优贴近椅背,周围的静谧可以让她察觉到身后人均匀轻浅的呼吸。
嘴角微微一翘,她想捉弄他。
她的头发很长,可以够到他的手臂,于是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慢慢地把头后仰,还故意摇了摇头,让头发肆无忌惮、无孔不入,打扰他的清梦。
浅棕色的头发发质不是很好,有点毛躁粗粝。
每一根发丝仿佛都有了自主权,抚弄着他的脸,像是缠绵悱恻的交织着。
江逸怀早就醒了,任由她这么捉弄自己,不用看也能感觉到那人得逞的笑。
觉得很痒。
挥之不去的清香久久萦在鼻头。
就像一只小猫用毛茸茸的爪子在熟睡的主人身上留下印记一般。
她总是这样,毫不在意荡起的一池涟漪。
没有那么多闲暇厘清复杂的情绪,高一的课程很紧,往往会在一节课的时间内结束几个朝代的更迭,老师他们总是着急地赶着路,为高考一轮又一轮的复习腾出时间。
高一下册就是分班,新高考改革并没有强制性的文理分班,可以在这些科目里选择自己擅长的喜欢的,这也意味着会有各式各样的班型。
上课时的她没有以往的懒散,总是全神贯注的,张开身上的每个细胞,似乎这样汲取知识的方式可以更效率一点。
这一天的课都是一如往常,除了政治老师在下课后突然提出的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坐在位子上,她想:以后可能会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一张舒适的地毯,一只可爱的小狗,以及……
剩下的关于自己未来的设想似乎没有下文。
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真正喜欢什么专业。同其他人一般,她一直是循规蹈矩的努力学习,没有什么明显的偏科,从来没想过未来会从事什么职业,成为什么样的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她,似乎没有一件坚持很久的事,哪怕是追星也是停停歇歇。
第一次,除了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她踏不出其他的步伐。
她想,自己应该去寻找一下未来的方向了,即使没有那么长远,最起码得有。
与充满信仰的愚昧无知同样可憎的就是失去信仰的沾沾自喜。
而目前阶段的小目标就是:拿到地理单科第一。黄色便签上面写下一排黑色字体,贴在铅笔盒的里面,只有打开时才能看到。
她知道在还没有成功之前一切必然的言论都是徒劳。隧道的灯光会在飞驰时忽暗忽明,相信远方会有篝火为久候之人燃烧。
数学老师声音的穿透力,甚至可以越过坚硬的墙壁。
“蒋净植,上来做一下这道立体几何。”
被点名的那个同学恍惚了一下,上台拿起粉笔。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写了整面黑板,证明题就是这样的,往往一眼能看出的结论需要花费很长的步骤,题目写完,粉笔也应声而断。
没什么问题就被老师赶下台,顺带提醒了他一下,让他注意别再开小差了。
就连放学后还是一言不发,和以往的半句话能把人噎死全然不同,内心挣扎着纠结着什么。
放学回家的路上,他拿出手机,看着置顶那一栏,找到江逸怀发了个信息。
【孤胆蒋少:今晚出来一趟,聊聊。】
【金银花:正好我有事,叫上高羽泽。】
他们三个人约在学校附近的美食街的“姑奶奶烧烤店”,这家烧烤店的锡纸猪脑是苏合一中远近闻名的招牌,经营这家店的是两位阿姨,她们对孜然和火候的把握堪称一绝,在学校旁边特别推出这道菜,应该是传说中的以形补形。
蒋净植到的比较早,坐在木方桌上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油腻,其实两位阿姨卫生已经做得足够到位了,自己倒也无所谓。
江逸怀到了站在点菜区问他:“吃什么?”
他没回答,慢条斯理地把餐巾纸扔进垃圾桶,把筷子和碗摆在江逸怀面前。
“过来坐。”
语气不善,双腿大剌剌敞开向他招手,和以往的嬉皮笑脸完全不同这人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板着张脸。
“怎么啦?大小姐。”
他生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