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拉着谢初禾去小卖部大吃一顿。
最后一天的天气算不上好,大早上看不到太阳,天边坠着沉沉的乌云,像是在警告着:运动会得加紧争分夺秒地办。
她也不希望这云破坏好兴致,于她而言学习时不遗余力,该放松时也不希望有其他的东西打搅。
等她们两个买完东西回到看台上。
有一群人围在高一(三)班的位置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听见一个女生的哭声和一众的吵闹声。
“发生什么了。”谢初禾一脸好奇。这不怪她,看热闹是人类的本性。
刘惜童一脸无语地解释:“她刚刚从铅球的场地穿过,被老师骂了,说我们班取消文明班级的评选。”
一旁的女生维护道:“不是她的原因,那个老师先是一顿骂,她本来没想从哪儿经过的,着急了就穿过去了。”
一时间仿佛分成了,两个阵营吵得不可开胶。
而祝星优则是淡漠地注视着,不参与这场争辩。
一方认为她这样的行为太过分影响到班级评分,一方认为是老师胡搅蛮缠。
最后都惊动了教导主任,也就是祝星优老妈。
他们班主任和那个老师都过来了。
“我都强调过多少次了!禁止在比赛时横穿赛场!更何况这是铅球场地,要是砸到了怎么办!”那个场地的老师一来就是一顿说教。
那个女生一直哭个不停,明显被老师的气势吓到了。
沈梦岚女士看到她们两个的样子心里了然,这老师一直就以凶闻名。这个小女孩可能一开始不知道场地在比赛,然后穿过去被那老师一吼就跑得更快了。
“好在没出什么事,老王你先消消气,看这小姑娘也不像是不接受教训的样子。”沈女士转头对那老师和稀泥。
“行了,好好反省一下。你们班扣三十分纪律分。”说完沈女士就走了。
周围的人一阵哀嚎,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作为旁观者,她看到了沈老师在其中间的作用。只不过很可惜扣得是她们辛辛苦苦写稿子赚得三十分。
仅仅是因为一个人的过失。他们班就与文明班级无缘。
说实话没人心里会不难受,只不过有句话让她的印象很深。
出自他们班主任政治老师之口:“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得到全面的发展,也就是说,只有在集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
集体主义,从小灌输在内心的集体主义,从军训开始的一起罚到如今的扣班级分。
更多的是将快乐和痛苦分担。也许特立独行和同理心本就是悖论。
那个女生最后哭着说了“对不起”。也算是翻了篇。
果然乌云已经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哭得悲恸。
雨滴起初是小点,愈来愈大。
领奖结束地匆匆,所有人都会到了班级。这场运动会应该是虎头蛇尾的画上了句号。
玻璃被雨水蒙住,操场上因这雨升起白雾。
她撑着头,盯着窗外那棵一直被敲打的树。
那时的她还小,她妈妈没办法两头兼顾。一个人呆在家里和去江逸怀家是常有的事。妈妈在她小时候很温柔,会经常给她买爱吃的圣代。
有一天大雨,她没办法给上小学的祝星优送伞,爸爸也没工夫接她,她只好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等雨变小。雨声很大可以掩盖她的抽泣声。
有人对她妈妈说想要变成优秀的老师先得变成“泼妇”。从那之后,妈妈变成了好老师。
今天她又忘记带伞了。
拉开书包,她早就不是需要妈妈检查书包的小孩了,但是她还是会忘记。
即使是放学,雨也没有变小的趋势。
周围的人都结伴走了。她好像又变成在雨天一个人等雨的小女孩了。
“你不走吗?”刘惜童问了她一句。
“我没带伞。”她苦笑,“你先走吧。”
“那你……再见。”
她也没问出下句,两个人不顺路。
等她走了,门廊前没剩下一个人。
要不就用跑吧。
跑回家也淋不了多少雨。
刚想跑,就被人抓住书包。
“想干嘛?”
那个人提她的书包就像提小鸡仔一样轻松。
“这么大的雨,你是想脑子进水吗?”
语气很强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祝星优你真好,还一直等我,我跟你说我们老师布置了一大堆作业……”谢初禾从后背挽住她的手。
“我真服了,怎么上高中还得值日。”蒋净植大剌剌地把校服捆在腰间。
高羽泽从书包里掏出伞,问道: “你们有伞吗?雨变得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