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后又回到了宿州,只是物是人非,湘灵也再无踪迹。 “罢了。”白居易叹着气,转身便要离开。 周围幻境也随着他的情绪发生变化。 就在姜烟以为或许能看到青年时期的白居易时,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另外一个小男孩。 和年少白了头的白居易不同。 这个小男孩看起来明显家境更差一些,但面容精致,一看就知道以后是个帅小伙。 “微之幼年时便如此好看!”白居易看到年幼的元稹,之前落寞的情绪瞬间消散,满眼都是趣味的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用树枝写字的小男童。 “可我还是觉得,乐天少年时更好啊!”元稹也出现在幻境中,和白居易一样揣着袖子,两人都坐在门框上,痴痴的看着院子里的小男孩写字。 如果说白居易的童年时期是清苦,那元稹的幼年时便是贫苦。 白居易还没有衣食忧虑,但元稹却在父亲去世后,被同父异母的兄长赶出家门,与母亲相依为命。 “微之,你受苦了!”白居易看着年幼的元稹跟着母亲读书,日子过得贫困。舍不得用纸笔,便用树枝在地上练字,就连学习的书籍都要想办法去借。 他从前听元母说过母子俩从前相依为命的日子,却从未想过,亲眼见到远比他后来听说得还要让人心酸。 元稹倒是看得很开,摆手道:“也没什么。待我考上明经科后,日子就好过了不少。这只是暂时的。” 和白居易二十几岁才踏入仕途不同。 为了生计,元稹十四岁便考上了明经科。 公元800年,二十八岁的白居易得在浮梁任职的兄长白幼文和宣州溧水县令的叔父白季康引荐,由宣歙观察使崔衍选送入京赶考。 得中后,白居易甚至在雁塔题名时,意气风发的写下“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的诗句。① 公元803年,白居易与元稹初相识。 “那时我便觉得你好。”白居易看着两个在官场上认识的青年,忍不住露出会心一笑:“微之如松柏如青竹,傲雪凌霜,无人能及。” 二十四岁的元稹,比白居易更意气风发,嫉恶如仇。 满身都是收不住的锋芒,张扬恣意。 好像这世上所有的明媚春光都融入了元稹那双笑意张扬的眼睛里。 “胡说!乐天才是最好的。”元稹红着脸,在旁人面前直言不讳的校书郎罕见的在友人面前露出一点害羞的表情。 姜烟跟在后面,随着幻境变幻,看到两个不断在人生路途中成长的少年,逐渐长成青年模样。 又听见这两个人在前面互相称赞对方。 姜烟也不是没见过关系好的。 手拉手的太平和上官婉儿,一道约着钻山林找仙草的李白杜甫。 但白居易和元稹绝对是姜烟第一次觉得,原来友情有的时候都能让第三个人在旁边品出一点“狗粮”的味道。 “你们互相夸对方的情况要不要稍微收敛一点?”姜烟很是无奈。 心一横走到白居易和元稹的中间,低头就能看到幻境里那两个青年在翰林院相识相知的一幕。 可以说,在翰林院的这几年,会是他们两人人生中最平静和谐的时候。 “为何要收敛?”元稹笑着看年轻时候的自己,越看越笑容越大:“我说得明明就是事实。” “不错。我说的也是事实。”白居易点头。 在他们各自心中,对方就是最好的。 元稹的孤直,在白居易看来是宁折不屈。 白居易的博学耿直,在元稹看来也是他独特的人格魅力。 他们就像是在世上游走了许多年,终于在长安遇到了那个人生知己。 从此,天雷勾地火,两个人便做了一生的知己。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幻境中,年轻的元稹挥动毛笔,潇洒的写下这一行字,对身边的白居易说:“乐天,我一定要扫清这官场黑败,重现大唐盛世!” 白居易在旁边倒了一杯酒,递给元稹:“吾亦然!” 青年热血,最是横冲直撞。 他们在这个长安,初入官场,自认一身才华,想要成为匡扶大唐,重现盛世的那个贤臣。 但长安城的现实,让这两个年轻人撞得头破血流。 元稹任左拾遗后,接连上奏,却遭到宰相忌惮,一身抱负还未施展便被贬谪到河南。 “我那时以为只要让皇上知道我的想法,总能劝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