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我的家乡名为松园,最早只是景南城中一户大户人家的陵园所在,因遍植了松树,得名松园。住在松园的,最早的是一群守陵人,他们自垦荒地、繁衍生息,到现在已是近百年的大村落了。”

裕安说到这里,略带骄傲的洇了口茶,接着说:

“我自打记事起,村里不算富裕,但是有高粱,有粟米,窝头管饱,偶尔还能吃顿米饭。但是从前年开始,府衙来人征收地税,粮税,人头税。粮税又分了稻税、粱税等,税种繁多。一季一上交,交不齐的就要收你田产。那些劳什子税若是收的低些也好,细算下来,种五分地需要一亩地的收成才能交的齐地税和粮税,再加上人头税,属实不能活人了。”

“那你们或可联合上书,由里长上呈县丞,县丞便能有据上书州府粮官予以减免。”

“我们的里长本也是县衙派来的,听说因有过失下放来的,他本就不满于下放,又想着从每年的粮税上出政绩,怎肯为我们多说一句话?年下,因有兵丁强收粮税,将一老人推倒致死,我帮其家中写了份状纸,被理长知道,派人把我抓进乡里衙门,看管了三个月。”

话说到这里,三人俱都沉默。

恰在此时,临街楼下一阵吵嚷,三人走去对面向下张望,只见一堆人围簇中,有一姑娘,20上下,一身麻孝,插草卖身。边上有一全身绫罗绸缎的男子高声嚷叫:

“你都自卖自身了,还假清高什么?给爷当个丫鬟都是抬举你,何况是要纳你做五姨太?”

边上随即有人附和:“对呀,我们公子看的起你才肯委身来跟你说这许多,你竟然这般不识好歹。”

那姑娘磕头如捣蒜:

“求大爷高抬贵手,小女子蠢笨,实在难承大爷的盛情。只求做个粗使丫鬟,烧火、劈柴、做饭我都能做得。”

“既然你还是这么死心眼,枉费爷的心意,别怪爷对你不客气。大家都看着,这人我买下了。”

说着,把一锭银子丢在地上。

“在场的人中,必有她的相熟,烦请帮个忙把该埋的埋了,该葬的葬了。埋葬剩下的银钱,就是你的了。至于你,我买了回去,想干什么,就由不得你了。”

说完,一挥手,就有两个人上前去架起那姑娘要离开。

“老畜生欺人太甚!”

世子少见这样的事情,气的破口大骂,就要下楼,被良棣挽住。

自然这样的事情,也让贾媛惊讶不已,这社会竟然还真有这样的事情,路见不平,怎能不助?一动心思,有办法了。

“殿下息怒,裕安有一计,不知是否可用?”

“说来。”

如此这般说了,世子听了略一考虑,便吩咐了随从的两个人,快去!

楼下的姑娘,都已经被架出人群,忽然来了一个人,喊着“手下留人”。

绸缎男走上前:

“你活腻歪了,敢挡爷的好事?!”

“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了,我刚路过早就看上了这姑娘,因银钱不够,回家取钱了,所谓先到先得,这姑娘应该归我。”

“去你的吧,跟爷讲理,爷就是理!我说她是我的了,你能怎么着?”

“不管这位爷你是理不是理,都要讲个先来后到的理,大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理?”

裕安他们三人在楼上看着,看戏一般,笑的不行。

绸缎男眼瞅着说不过来者,就要动手,可巧,一个少将军带着一队人马路过,见这乱状,勒住缰绳:

“是什么人,胆敢闹市作乱?”

刚才喊留人的扑通跪倒:

“启禀骁骑尉大人,这有一女子自卖自身,我路过见了被她的悲苦打动,回家取银钱欲将她买回家里伺候年迈老母,不想到了这里,看到这位相公正要强行把人带走,我说凡事有个道理,先来后到,这位相公不仅不讲理,还说他就是理。”

“岂有此理,这偌大的景南城,连景王爷都不敢这么说话,是谁口出如此狂悖之语?”

少将军坐在马上俯视着绸缎男。

“骁骑尉,你一个区区五品小将,谱摆的倒大。家父是新近上任的景州知府,你还不下来跪拜我。”

“原来是景州知府吴良庸的儿子,我当是何方神仙。有这么个儿子,吴良庸也算完了。”

世子愤而不懈。

听了绸缎男的这番话,少将军还是坐在马上,巍然不动,不卑不亢:

“原来是吴公子。小将食的朝廷俸禄,又是甲胄在身,上跪天地人皇,中跪尊长父母,我怕吴公子你担不起我一拜。那女子,事由你起,我来问你,现有两家都想买你,你愿意跟了哪家去?”

那姑娘如同大赦一般,急忙叩首:

“引起这样的事情是非民女所愿,凡事先来后到,我还是跟着第一位相公回去伺候老夫人才对。”

绸缎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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